正在重新热菜的马灵耀见到法老回来了,马上问道:“怎么样?”
说着,马灵耀凑到法老的身旁低声问道:“我那徒弟,不错吧。我想过了,要是他不愿意拜师,我也将我的本事都传给他,就算只是学生和老师的关系也没所谓,只要我这本事能传……”
“传什么传!”
法老几乎是怒吼着喊起来,吓了马灵耀一跳。
“这怎么了?是张三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人品不行?还是生活作风有问题?”
此刻,法老还在生气,索性直接给出评价:“满口魔言魔语,简直不当人子!”
马灵耀见过法老发怒,当初两个人认识的时候,自己就见到法老因为自己的一个弟子犯法而震怒不已。
可如此生气,还是第一次见到。
见到法老往屋子里面走,马灵耀马上喊道:“别进去了,吃点儿东西再进屋。”
“不吃!”
愤怒的法老一脚将应该往外拉的门踢碎,迈步走进屋里。
马灵耀一脸无奈地看着又碎掉的房门。
我就不应该住有门的屋!
见到老朋友不吃饭,马灵耀也懒得热菜了。
相对于饥饿,自己其实更困。
毕竟从昨天早上醒过来之后,一直到现在自己都没怎么睡过,之前发现张三的学习天赋,有了收徒的念想才一时兴奋,现在也有些困了。
于是,两个老头子回到房间之中。
一个人在房间这头的床榻上休息,一个在房间的另一头的床榻上休息。
可是马灵耀躺下之后,却不由得开始琢磨起来要传授给张三什么。
木器造物,这方面张三非常有天赋,可以传授。
刚刚张三也询问了木印,显然对木印一道也很感兴趣。
这方面,虽然自己不是非常厉害,但自己也有所了解,似乎也可以传授一些东西给张三。
地火锻造之法,不知道张三感不感兴趣。
如果可以的话……
马灵耀想着想着,又兴奋起来,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明明很困,但却又有些睡不着了。
而房间另一边的法老,也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张三之前说的那些话,太魔道了!
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但是……抛开皇帝不谈,似乎又很有道理。
法家这些年把持刑部,主持天下判罚,很多人都是从公堂之上,一步步走进了犯罪的深渊。
权力,是不是真的应该被束缚?
如果法家的那些当官的如此,那么高高在上的那一位岂不是……
想到这里,法老竟然有些不寒而栗起来。
因为他意识到,按照张三的想法,那一套人人平等的理论,竟然真的是通顺的。
司法从制定之初,便为了公平;而因为公平,所以会少了很多冤假错案,会少了很多权力的滥用与欺压良善。
不对不对不对……
法老又开始摇起头来,然后翻了一個身。
因为按照张三的这种说法,国家的管理就不是以上治下,而是……
依法治国?
法老明明是在琢磨怎么才可以将张三的魔道想法打破,可自己越是想竟然越是觉得张三说得有道理。
气得法老又翻了一个身。
扑通——
正在兴奋的马灵耀听到房间里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
“怎么掉地上了?”
“你这床榻太小了。”
“放屁,我那床榻躺我一个外加两个漂亮姑娘都躺得下……咳咳……我就是举个例子。”
法老从地上爬起来,拍打身上的灰尘,回到床榻上,继续辗转反侧。
这一夜,注定无眠。
当然,无眠的不仅仅是被张三折腾的两位可怜的老人家,还有一位此刻在野外的篝火旁刚刚准备躺下的中年武人。
他叫方寸在,此刻的他正看着自己手中横刀上的缺口,满脸愁容。
自从自己怒斩上千的山贼土匪之后,便遭遇了川渝道西北一带的无知武人的追杀。
之所以说他们无知,是他们既不相信自己是镇武司的武人,也缺乏洞察自己实力境界的手段。
我堂堂镇武司武长,从九品的官啊,一天杀了三十几个来偷袭的武人,其中四分之三只是元炁境。
收拾他们容易,难的是无论是自己吃饭喝水还是撒尿,总是会有人忽然从某个隐秘的角落过来给自己一下子,这就难受了。
照着自己头砍还好,就是有的人竟然还朝着自己另一个头砍!
就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