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骑一匹快马往东疾驰而去。
朦胧的月色下只能隐约看到马背上似乎还有一个人。当快马翻过一个低矮山岗后立刻就看到了一个村落,而且这村里还亮有很多灯光。
那是一个在低处的村庄。
蔺晓云在看到村庄最中间那里还有亮光的时候,一瞬间松了口气。
“爷爷还没睡。”她心想。“或许爷爷能救他。”她轻轻勒了下缰绳,飞奔中的马儿立刻慢了下来。或许是天气太冷,在月色下马儿鼻孔里不停地冒出一股股白气。
“西仓镇”三个字出现在蔺小云头顶时马儿终于停了下来。周围忽然出现的火把和一张张担心的面孔不得不让蔺晓云下马赔罪。她知道又是爷爷担心她让人出来找她了。腆个脸一一打招呼,“下次不会跑太远了,一定一定!”
谁见了都会畏惧三分的草原汉子,在蔺晓云那双水汪汪大眼睛地恳求下,一个个却充满着溺爱的目光,温柔地如一只绵羊。
一个满脸黢黑的大汉轻轻拍了下蔺晓云肩头。“下次再跑远就不让你起骑马了。”说完对着那匹还冒着白气的马道:“再有下次绝对打你!”那马儿仿似明白自己犯了错,竟低着头往马圈走去。
“等等,先帮我把人抬回去!”蔺晓云指着马背对眼前一帮人焦急地喊。大汉们这才注意到马的背上。
“还有人?”
“草原上捡的!帮帮忙!下次一定不跑远玩了!一定一定!”
“下次再去大草原小心让狼给叼走!走走走,把那人卸下来,抬回去!”
“嘻嘻,我才不会被狼叼走呢!再说了我这么可爱狼是舍不得的!”
“服了你个小丫头片子!”
“……”
两个大汉提着那个马背上的人,往小姑娘家走去。小姑娘还在喋喋不休谈着她今天上草原上那些所见所闻。
不一会儿,他们已经到了家门口。门口就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面色黢黑,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朝那几个大汉挥了挥手,他们便放下手里提着的人,自己散了去。
蔺晓云看到爷爷这么晚还在等他,心里泛起些愧疚,不由低下头来。再抬头却发现爷爷此刻好像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而是在看她带回来那个还在昏迷中的年轻人。自己也跟着往那人身上看去。
昏暗灯光下,那人还是紧闭着嘴唇,眉头紧锁,脸色苍白,一身很单薄的衣服,手里紧紧握着一把细长的刀。
“爷爷这是江湖中的刀客么?”看到刀蔺晓云就忍不住问。从小在草原长大的她很向往江湖中那些快意恩仇浪迹天涯的生活。她总觉得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说这个人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太虚弱,扶他上床休息再喂他些吃的就行。
蔺晓云有些疑惑。自己在草原上遇到已经昏迷的他时,他气息已经很微弱,明明快不行了的啊。这些话蔺晓云当然没对爷爷说,只要爷爷说没事,那就没事。她相信爷爷的医术,也相信爷爷的判断。
蔺晓云哦了一声,抬手就将放在地上的人提了起来,往她爷爷屋子走去。又有谁能想到这个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的小女孩能有这般力气!地上这年轻人看上去怎么也有百十来斤她却单手能提起来。
这里几乎没有外人来,家里也只有一座用土石搭起的房子,今晚这人只能和老人睡一屋了。安顿好那人,蔺晓云便进自己屋睡觉去了,一天奔波下来,她感觉自己快散架了。
老人看着床上没有丝毫苏醒迹象的年轻人,他目光不由停在那把细长的刀上。按照蔺小云说的在草原上捡到这人之前他已经昏迷了。快马行路两个时辰,一路颠簸,直到现在老人试着拿掉那人手里的刀却还是拔不出来。究竟是怎样的人在已经失去知觉的情况下还能这般紧握一把冰冷的刀?
终于老人忍不住把手搭在了他的脉博上。只一瞬间,老人就像摸到一块烧红的铁块般迅速把手缩了回来。
“他居然没有脉搏?”老人行医几十年,遇到奇怪的人和事,就如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一般早已数不过来了。这种情况他生平第一次见。他不信!明明这人还有呼吸而且此刻呼吸还很平稳!
他再次将手放在这人手腕上!良久良久!老人错愕了。
他不是没有脉搏,而是心脉已经接近断裂!
究竟是怎样的人,在心脉近断的情况下还能活着?以老人的经验来看,他似乎是个江湖人,因为江湖人都带着武器。毫不夸张的说,武器就是江湖人的第二条命,没人愿意丢下武器就如没人愿意放弃自己生命一样。
可是也以老人几十年的经验来说,这个人没有武功,因为感受不到他身上哪怕一丁点内力。如果说武器是江湖人的命,那么武功就是江湖人的手和脚,是他们的铠甲和勇气。因为在江湖中如果没有武功就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