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人流和车流组成一道望不见尾的长龙,从前面大道的尽头一直蜿蜒延伸到道路的尾端,马嘶牛鸣,‘混’合着小孩子的哭闹声、车轱辘的转动声、老人们的咳嗽声、‘妇’‘女’们们的咒骂声、男人们的吆喝声,构成了一道和谐而又庞杂的奏鸣曲,沿着大道滚滚向前缓慢的移动。
天‘色’有些‘阴’沉,象征着柯默此时的心情,当初获得十多万子民的兴奋心情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忧虑和焦急。眼前这条断断续续看不到尾的人流不过是率领前往高加索的第一批移民中的一部分,整整十五万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时启程,无论是从车辆还是沿途的后勤接待都无法承受这么大数量的人流迁移,只能分成几批分期分批前往。
柯默理所当然成为了第一批先驱者的领路人,虽然他对这条道路也并不熟悉,但作为领主,几乎所有人都把他当作了依靠。法兰被留了下来,他将作为第二批难民的领路者,好在他特殊的身份很快赢得了来自麦伦公国难民的认同,这让他在为难民们作沟通时方便了许多,至少故乡的人们对这位在麦锡尼保卫战中英勇受伤被俘的步兵团长充满了敬意,虽然战争失败了,王国也灭亡了,但这并不能怪英勇作战的战士们,淳朴的故乡乡亲们对法兰的信任让法兰再一次感受到了人生天空中的并非‘阴’霾一片。
不过此时的柯默心中的确是‘阴’霾一片,他不知道自己离开这一个月时间里,高加索那边普柏和赫斯他们的准备工作究竟进行得怎么样了。当确定移民人口数量将达到十五万时,柯默就让凡赛尔的佣兵公会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消息以及所需要做的初期准备工作用信函形式发出,初期需要准备的粮食、房屋基础、土地,林林总总,方方面面,柯默想一想都觉得头疼,这样大规模的人口涌入一直因为人气不够而要死不活的高加索,不知道原住民们会不会一下子变得无法适应呢?柯默不清楚最后的结局会是怎么样,只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只有硬着头皮一直往下走下去了。
萧瑟的秋风掠过旷野,卷起一阵枯草碎叶,让人能够感受到寒冬的‘逼’近,苍之大陆北部的冬季是寒冷的,尤其是那来自北方荒原上的‘阴’风,凡人根本无法在像兽人们那般在野地中生活,这就是差距,正是这体质上的差异造就了面对北方兽人们的威胁,苍之大陆西部诸国只能被动的依靠林立的要塞和完善的防御体系来进行防御,也许这就是天生万物造就的不同,如果是兽人们拥有凡人特有的智慧和‘精’明,或者凡人拥有兽人那般强悍的体质和耐力,也许另外一个种族早就成为其中一个种族的奴隶了,柯默默默的想着。
“领主大人,您好像有些心事?”来自身旁的声音打断了柯默的沉思,宽大的马车里并不仅仅只有柯默一人,除开柯默外,还有另外一人绅士模样的男子。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些刻板,一张国字方脸上两撇胡子修理得整整齐齐,浓眉灰眼,高耸鼻梁中部凸起一节,就像是受伤后重新愈合一般,显得有些不大协调。深黑‘色’的长袍因为陈‘色’原因有些发白,看上去似乎有些寒酸。
“噢,雷塞先生,我的确有些心事,没想到被您看了出来。”柯默不想掩饰自己的忧虑,眼前这名绅士模样的中年男子应该说是目前这十来万将要迁移到自己领地中难民为数不多的可以信赖的人。
雷塞来自麦伦公国,与法兰原来就是旧识,市民出身的他作为一名基层司法官曾经见证了麦伦士兵为包围麦锡尼作出英勇抵抗,但敌我力量悬殊,勇士们的生命并未能换来战争的胜利,随着麦锡尼的沦陷,雷塞带着妻儿老小随着其他难民一样向南逃亡,一直到南部边境地区。
留在尼德兰、美狄亚和纳‘波’里的名额中自然没有雷塞一家的份儿,几万人名额已经被大大小小的贵族们及其他们的远亲近邻占据‘精’光,这正是柯默所希望看到的,自己领地中只需要忠诚的仆人,并不需要蛆虫一般的贵族,虽然贵族们也许能够带来更多的金钱和财富,但二者选一,柯默更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个稳定的领地。财富可以创造,只有拥有勤劳的双手,但安定服从的局面却不是金钱可以买来的,尤其是在自己领地中原住民所占比例极小的情况下。
让柯默与雷塞成为相互相信的朋友法兰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雷塞对这位曾经是麦伦公国步兵团高级军官的人品相当敬佩,而法兰同样钦佩这位略显方正的司法官一身清廉刚正,作为一名司法官能够在各国官僚机构大体相同的泥潭中出污泥而不染,在无法晋升提拔的结局下也为雷塞赢得了普通民众的尊敬和信任。麦伦对柯默的推崇也旧直接影响到了雷塞对柯默的观感,加之柯默在后来几次接触中也能够坦诚相待,也让司法官对这位信任领主的好感和信任与日俱增。
“不知道领主大人方便让我知晓么?”中年绅士犹豫了一下,还是启口问道。
雷塞对眼前这位年轻的领主充满了好奇,虽然麦伦公国与尼科西亚王国的荷马地区远隔千里,但并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