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年过半百在基层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老警察摘下自己的眼镜,推心置腹地看向老老实实坐在身前填写单子的江软,那双带着一汪水,看起来里面全都是懵懂与无辜的眼睛,咬咬牙
“从今年的三月份到现在的十一月份,您来这个公安局已经是第七次,我们公安局虽然为人民服务但也希望人民生活幸福安康。”
“哎呦,这不是为了支持基层的工作嘛,我虽然来的频繁但都是不是主角啊,小打小闹总比纵火抢劫要好的多吧。”江软赔笑,一脸大义凛然的说道。
“亲,支持我们的工作,那也不必要上到你父母下到你表侄孙轮番上场,不要再带着各种性别的朋友前来慰问组织,组织还是希望你生活尽量平静一点。”中年警察带着老花镜看都不看拿回江软填的单子。
“不再看看我写没写错。”江软不放心地问道。丁警官眉毛一挑:“你写了最起码不下五遍的单子,你会写错?”然后他悄悄把江软叫到身边,指着一旁眼含秋水,低着头扭扭捏捏的警校下来的实习生跟江软说:
“看见没,那小伙,家里在市区一线内两套房,爷爷和爹是在烟草局上班,他妈又开了一家饭馆,疫情期间卖菜卖肉卖口罩,钱一抓一大把。”江软随着中年警察的手指看过去,确实有一个脚穿着一双几个w的鞋子,手腕上带着一只二十个w的腕表,身材比例五五分的憨憨男孩,正娇羞的看向江软她们。
中年警察继续说道:“由于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和没有任何伟大的报复,家里面痛定思痛决定响应国家号召再培养个小老二老三。
他只要老老实实遵纪守法混个编制退休就可以,我观察他好多天了,每天往你这个方向看,都是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只要啊你每次过来,他眼睛就像现在这样亮晶晶的,肯定对你有意思,要不要我给你俩搭个线认识一下?”
江软看着男孩那打掩护越过自己和自己身后那位长相和眼前略微秃顶的丁警官有八分相似,和五分男孩在这里眉来眼去,当众打情骂俏。
怎么了,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江软看着老头,心底了然,觉得老头一大把年纪也怪可怜的,原谅他一直以来眼瞎心盲的错觉。
拍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的说道:“搭线儿就没必要了,那个,穿鞋身高一八八,身材比例三七分的就是我男朋友,贵女结婚的时候务必通知我俩一下,我去捧场和抢捧花,先走了。”
“唉,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姑娘啊?”丁警官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摸摸脸,“难道这姑娘会看相,知道我有个女儿,还挺灵验的啊,下次来我一定让她看看公安局旁边的那棵香椿树,让局长赶紧找人把那棵树移到别的地方去。”
江软还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被封为神算子这回事,所幸顾德白下手的时候还没失去理智,除去第一下迎面而上的拳头砸到鼻子流鼻血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学医的好处啊。
事情不算太过于恶劣,顾家手段比她想象的还要快,当时有些围观的好事者在网上发抖音被强制限流压下来,管家匆匆赶来捞人,游刃有余周旋在三人之间,以合法的手段和金钱光灿灿加持之下,此事终于息事宁人。
顾德白现在还坐在大厅里,手指关节处有些擦伤破皮——揍李智宸揍的。
江软和人借了棉签碘伏,从包里翻出几个创口贴默不作声小心翼翼蹲在地上,给顾德白消毒包扎。
“嘶,手疼死了宝贝,软软你看,我刚才打的他厉不厉害,那龟儿子到最后就会抱着个脑袋躲来躲去,笑死个人。”顾德白嬉皮笑脸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江软还是面色如常,但就是不说话。
顾德白嘴角的笑容凝滞,内心疯狂咆哮:啊!她生气了,我香香软软的江软生气了,我完了我完了。
“……”
“软软,我错了,啵,我不应该打他对不起。”顾德白抓住江软的手,在她脸颊处轻轻一吻,飞快承认自己的错误。
“我没说你不应该打他,那张臭嘴打他算便宜他,但你考虑过如果对方比你强,你俩到最后两败俱伤怎么办?”
“切,小爷在n市横着走谁还能给我吃上亏。”顾德白嘴贫笑道,一张常年情绪稳定的脸上头一次有着桀骜不驯的表情,嘴上嬉皮笑脸,江软搂着顾德白的腰捶了他一下,闷声说道:
“就会嘴贫。我讨厌李智宸,不光是因为他劈腿找小三,其实一开始我对他的希望就没有拉满,后来我决定分手也不是因为他的话有多难听,而是他身上有着和我父亲绝大相似的地方,哭穷,大男子主义,逞强等等。
有一回我记得他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彩礼,我说我肯定是要的,他当时就冷下脸来,冷暴力好长一段时间,后来他和我解释他们宿舍在讨论结婚彩礼这个问题,我的回答让他丢了面子。我想我既然讨厌我母亲和我父亲的婚姻,我再找这种的还是会陷入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