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巍峨高耸的白狼山下,大日当空照,光线格外刺眼,黑云压城城欲摧,空气逐渐变得沉重。
以赵炳为首的先锋军,分四路清理匈奴人的斥候,然后让大军安全出现在白狼山下。
离阳右路军,奋武将军公孙白圭率领两万骑兵杀入匈奴左贤王营地,马蹄声如雷,一路势如破竹,杀得匈奴人头滚滚;
离阳左路军,淮阳侯宋光毅大将军率领三万骑兵杀入匈奴右贤王营地,喊杀声震天,两股洪流碰撞,鲜血横飞,双方死伤惨重;
与单于王帐相对的中路军。
匈奴单于帐前,离阳一方五万步兵方阵,缓缓向前推进,一万多精锐骑兵分两部守卫两翼,防止匈奴轻骑侧击,公孙幽便是其中一员。
他们对面。
五万匈奴轻骑排列成一个个方阵,与离阳步骑军六万对峙着,人如蚂蚁一般,人山深海,密密麻麻。
十几万人铺在辽阔的草原上,渺小如一两个黑点。
匈奴各部落全民皆兵,即便是女人也是可以纵马扬鞭奔驰如风。
离阳大军没到多久。
除了女人,十岁以上的小孩老人骑上战马,开始快速聚集,匈奴轻骑如同滚雪球一般快速壮大。
匈奴单于处在匈奴军阵中,冷眼看着缓缓向前推进的离阳大军,满脸狰狞,一对眸子杀机四溢,犹如一把把刀刃。
匈奴轻骑来去如风,神出鬼没,让中原人头疼了八百年,即便是大奉王朝鼎盛之时,也不得不派重兵防守北疆。
在拥有城池的离阳人面前,匈奴人自然不敌,可论野战,骑兵对步兵有天然的克制,何况这次匈奴人还占据人数优势。
“击败他们,离阳再也没有能力抵挡我匈奴骑兵南下,布莱达,你率领两万骑兵冲阵。”
匈奴单于缓缓抽出腰间弯刀,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大儿子,朗声说道。
“是,大单于!”
布莱达眼神一冷,犹如野狼一般嗜血冰冷,只见他抽出腰间弯刀,向前狠狠一挥。
五万匈奴轻骑中,两万骑兵猛然向前冲刺,缓缓向前加速。
从离阳大军视角,只觉得大地震颤,胸中茂名感觉到一阵沉闷。
“弓箭手,预备!”
坐镇中军的高神武全身甲胄,威风凛凛,一双虎目远远看着这一幕,沉声说道。
其身后高台上传令兵闻言,令旗挥舞,与此同时战鼓声擂擂,号角响彻大地。
军阵最前方,盾牌兵让出一条道路,三排弓箭手躺在地上,拉弓搭箭,蓄势待发。
军阵中央,十来驾床弩上弦,足足有人胳膊粗细的弩箭放在箭槽中间。
随着匈奴轻骑越来越近,犹如钱塘江大潮一般迎面撞来。
到了射程之后。
“放!”
一声军令,弓如霹雳弦惊,一波箭羽破空,朝匈奴轻骑头顶散落,犹如雨点一般。
瞬间。
数百名匈奴轻骑坠落下马。
运气不好的匈奴,直接被弩箭穿成了糖葫芦,砸落在地,然后被后方的匈奴踏成肉泥。
而匈奴轻骑为了获得足够的速度,不要命的冲锋,以求以最快的速度靠近离阳大军方阵,利用战马高速奔驰的撞击,撕开离阳军阵的防御。
只要撕开一个口子。
草原上,骑兵对步兵,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屠杀。
公孙幽骑马站在的右翼骑兵队列中,远远看着这一幕,心神震撼,这种场景,以前只能想想,如今却切切实实地见到了。
想到自己以前纵横草原,屠杀几个小部落的小场面,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连已经算杀人如麻的他,都茂名感觉到心中一慌。
三轮箭羽过后,匈奴轻骑终于冲到了步兵方阵之前,弓箭手退后,全副武装的盾牌兵与长枪兵顶在最前方。
盾牌兵举起大盾,形成一堵墙,挡在军阵前方。
战马高速冲刺,几处盾牌兵被撞飞,匈奴轻骑战马猛然停下,在惯性的作用下,身体腾空而起,被抛飞出去。
有的砸在地上;
有的直接被长枪洞穿;
而被战马冲刺撕开的位置,后方匈奴轻骑战马继续冲刺,向前突进,以布莱达为锥头的方向,生生被匈奴人凿出一条道路,上百骑兵策马狂奔。
迫使离阳边军,不得不变阵,给布莱达让出一条出去的道路。
当然,拥有几米长的长矛的长枪兵在盾牌手的帮助下,也让这群突破最前方防御的匈奴轻骑吃尽了苦头。
有的缺口,则被长枪兵与盾牌手快速堵上,长枪大盾,失去战马速度的匈奴轻骑,在步兵方阵面前,从猎人变成了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