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徐骁抬头看着天空中那一轮明月,轻轻摇摇头。
“没有,军人职业天生就是打仗杀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杀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老子不屑而已。
以前,以为这公孙家的二公子,不过是上阴学宫沽名钓誉的书呆子而已,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现在想想,以这位的狠辣手腕,就算不能实现,也注定是盖世人杰。”
陈邛闻言,沉默不语。
从跟着公孙幽进入草原,一路异常顺利,杀得匈奴人头滚滚,除了遭遇匈奴王子阿提拉,几乎都是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补给。
除了公孙幽自己,其他人几乎不用动脑子,只要根据公孙幽的命令去做而已,在一次次成功中,几乎让徐骁陈邛都形成了习惯,这是极其恐怖的。
而且。
无论从家世、才华、武艺、样貌……没有可比性。
想到这个,陈邛复杂看了徐骁一眼。
“吴姑娘,你希望不大!”
说完这一句后。
陈邛再次用手拍了一下徐骁的肩膀,沉沉叹了一口气,随即消失在夜幕中。
待陈邛走远之后。
徐骁一愣,随即骂骂咧咧几句。
然后再次抬头看着星空中的一轮皎洁明月,沉声道:
“老子当然知道,只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成功了当然是赚大了,不成功也理所当然,老子怕个屁,大不了被人嘲讽几句,不掉块肉,留点血。”
说完这一句。
旋即,徐骁找了一个被风的山丘后坐下,仰头看着天空,盯着那一轮皎洁明月极为出神。
初春的风格外冷,不过却不如夏日漫天蚊虫叮咬来得恐怖。
草原的夏天,拉个屎都要移动着,不然蚊虫可以让你屁股瞬间从一马平川变成山峦绵延。
……
北方山峰上。
一条漆黑小道,三骑一前一后,缓缓骑马下山,放眼望去一片漆黑,只有南方山谷营地周围灯火通明。
苍穹之上,是漫天星河,星辰耀青天,一轮明月照耀天地,点点银辉散落,仿佛这个世界失去了颜色,变成纯粹的黑白。
公孙幽一马当先,鱼鳞甲胄,闪烁寒光。
黄金透骨龙,骨瘦如柴,身形高大,这匹马的毛色如同晒干的黄草,唯有马头上两耳中间处长着一撮白毛,故而又叫“玉顶干草黄”;
吴素乘骑一匹照夜玉狮子,是公孙幽从自己兄长公孙渊那里要来,如今送给了吴素。
白衣白马美人,冰肌玉骨,圣洁无暇,最是相得益彰;
赵玉台所骑战马也不简单,乃是匈奴单于的坐骑,一匹浑身漆黑、四蹄如雪的白蹄乌,又名乌云踏月兽。
不一会儿。
三骑已然来到了山下。
再次来到营地。
血腥味刺鼻,一万匈奴妇女儿童,此时已经减少了大半,死去的匈奴人,被丢在不远处的深坑中。
巨大的深坑已经被上千具尸体填平,大批草原秃鹫飞来,享受着这滔天盛宴。
白狼山里大大小小的狼群,纷纷便这里聚集,丰盛的食物,已经可以让它们长时间不用为食物发愁。
一时间,深坑周围一双双绿油油的狼眸闪烁,不下三百双,让人不由头皮发麻。
山谷空地上,匈奴俘虏被驱赶到极其狭小的空地上,无数人相互拥挤着,七百余骑兵,分批骑马巡逻。
即便是手无寸铁的妇女孩子,不下五千人暴动,对于公孙幽麾下七百余骑兵来说,也是一种空前灾难。
一千四百骑黑甲,一场大战损失一半,许多熟悉的面孔就此消失,许多人连尸骨收收集不齐,也无法带他们回去。
公孙幽不想在大战结束后,还让他们死在这里。
他们应该带着荣耀回归,不应该憋屈地死在这里,一人死一家苦一家缟素,公孙幽宁愿铁石心肠,杀掉山谷中这些手无寸铁的妇女孩子。
三骑来到山谷空地周边,此时指挥的是刘裕,三百多骑兵,骑马巡逻,看着有人逃跑,或持弓射杀,或策马奔腾一枪捅死。
几次之后,这些草原上的人就老实了,对她们来说,谁统治这個世界并不重要,除了对死亡的恐惧,她们什么也无所谓。
甚至她们身体上趴着那个男人也并不重要,许多草原的孩子,其实大多数都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
“都尉!”
刘裕见公孙幽带着两人骑马过来,连忙拱手恭敬一礼道,身形还算魁梧的刘裕。
公孙幽看着轻骑包围着的匈奴人,五千多人,如同牲畜一般拥挤在一起,臭气冲天,顿时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