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文明都诞生于洪荒之中。
文明之前,世界屈从于荒蛮。
洪荒时代,毒虫猛兽,洪泽瘴疫,冰原雨林,自然对人类的威胁无处不在。在整个狂暴的野生世界面前,原始人类的力量是何等卑微和弱小。人类所面对的境遇,宛若那被巨象踩在脚下蝼蚁。
自人类诞生起,狂野的大自然始终是史前人类最大的敌人。虽经历了上百万年的漫长岁月,但人口总数一直都仅仅只维持在一个很小的量级。延续种族的繁衍,已经是大为艰难之事,更何谈扩张。
残酷的大自然,将史前人类的生存空间,死死压缩在荒原之中各处闭塞的角落,或某个石洞,或某处崖壁,或某个水泊中的小岛,或某处孤断的山坡。原始人类依靠这些天然的易守难攻之险要,扼守住生存的底线。外面那片未开发的蛮荒大地,则被无数生猛野兽所掌控着,那里是生命的乐园,却是人类的禁区。
在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之中,如此巨大的生活压力之下,远古人族不仅人口稀少,且平均寿命极短,婴儿存活率超低,仅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古人能够幸运地活至成年。
但越是艰苦的环境,越是能磨练人的意志和耐力,人类卑微而顽强地在蛮荒大陆上生存和繁衍着,一步步地接近着文明火种被点燃的那一天。
十万年前,蛮荒之长夜已过大半,文明的种子已经开始扎根大地。远古人类经历了无数艰难岁月的磨砺,已经将生存空间扩展至荒蛮大地的深远之处。
古人不断地对武器工具进行改进,手中的器械变得愈发精良。木制的工具会选用上佳的材料,保持其拥有坚固而柔韧的本性;骨制和石制的锐器要反复修磨,保证其边刃的锋利和尖锐;皮制的衣甲不仅驱寒保暖,更极大加强了对身体的防护。
古人的器具不断革新换代,不再是昔日那些一用即烂、一撞就断、一碰即碎的低劣品,原本的那些粗制滥造的破把式们已经被丢入了旧时代的垃圾堆。
与这些相佐应的,是古人的智力和躯体,经过无数春秋的进化,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正是有了更敏锐的头脑,和更强壮的体魄,才能制作和改进出这些更优秀的器械,才能更好地驱策手中的利器。
但也就是在这一段时期,发生了一段已被我们所有人的记忆遗忘掉的黑色历史。人类之间的原始战争,首次爆发在了这个黎明到来之前的黑暗时代,并愈演愈烈。
原本居于各处闭塞聚落的古人,仗着手中利器,跨出了之前受限的生活地域,驱赶走那些霸占着周边领地的毒虫猛兽,大大拓展了生存空间。昔日巨象和蝼蚁的位置如今彻底对调,毒虫猛兽成了被驱赶被压迫的对象,它们为了远离可怕的对手,躲进了深山密林、潜藏至各处闭塞的角落。
但当昔日的强大对手:狂野大自然逐渐在人类面前败下阵来时,古人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可怕的对手,却是是人类自身。
这是这个特殊时代对古人的特别考验:不同聚落的古人开始有了接触和交集。摆在他们面前的,将是两种选择:和平相处,抑或强取豪夺。
这场不为史记的黑暗战争发生于蒙昧未化的年代,此时文明的火种尚未点亮,古人并没有形成善与恶,是与非,对与错的观念。生存和繁衍的驱动力压倒了一切。
强大的聚落为了得到更多更好的生存空间和资源,像对待兽类那样,不断追逐、攻击和驱赶弱小的聚落。古人的战争以最血腥的方式进行,并以最血腥的方式结束。许许多多熬过了一百万年漫漫岁月的古人聚落,没有能躲过灭绝的悲剧,最终被毁于同类之手,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脆弱和迟钝,被强大、坚韧和进取所替代。
绝大部分古人聚落灭绝散失,仅有一个硕果仅存的分支保留了下来,他们就是那场战争的最后胜利者,也是所有今人的祖先。
今人的辉煌之路,最初是踩在无数同类的尸山血海上走过来的。不过这个可怕的事实,却已被世界遗忘了。
一万年年前,人类文明的黎明,终于来临了。
今人已经将足迹拓展到了几乎整个大陆,人们取土地肥沃、河水充沛、气候适宜之地聚居。聚落发展为部落,部落发展出城镇。
文明的星星之火,已呈燎原之势。此时世界也迎来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惊喜:伴随着文明的曙光,同时降临到大地之上的,还有更为奇幻的魔法力量!
魔法力量是一种天赐的神迹,世界如此之大,仅有人类可以拥有和控制它。而人类如此之多,仅有极少数幸运儿携带这样的天赋。魔法并不蕴藏在人类的血脉之中,而是完全随机地被赋于某位新生儿,待其长大之后便是上天所眷顾的能操作魔法的魔法师。
人类中诞生魔法师的几率太低太低,这样的具备魔法力量的人属于风毛菱角之中的风毛菱角。
古人的数量因为长期处于低值,基数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