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早起床,没敢打扰她分毫,又担心她服药过量,守在房间内喝茶。
心腹们好像很给力的样子,这两天愣是没有一个人来汇报工作,唯有他自己满头包。
午后,胡姬花悠悠醒转,精神大好,只是反应有些迟钝。话语很柔和,看不出任何狠劲儿。
魏王没来由一惊,昨日忘记了一件事。如果这个女人中了巫蛊之术,犯精神病怎么办,杀人可不犯法,白杀。
命人将备好的饭菜呈上,二人对坐而食,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君有何打算耶?”
“且先双修,待炼化完木极丹再说罢!”
她稍微一顿,柔声回复,甩岀一个甜美的笑容。
“嗯,也好!”
就怕她没事儿找事儿,和人干架。但那笑容有些诡异,不知这个女人心中打得什么鬼主意。
有心事,饭菜就不香,他随意吃了两口,还是不放心,旁敲侧击地问道:
“巫觋人多乎?”
“嗯,现有五支,巫医、占星、卜巫、祝巫及巫蛊,各有统属。”
这个女人说得漫不经心,魏王小心脏却跳个不停。一挑五,对喷还可以,手撕可撕不过,不由劝道:
“君或误会矣,且看吾,嘛事没有。”
她悠悠一笑,不置可否,淡定地吃菜。过了一会儿,给他夹了块鹿肉,轻声说道:
“妾之事也,不劳君费心。”
他仔细一想,除却双修,还真没一起干过啥坏事儿。压根儿就不是一路人,真是自作多情。
自顾自吃饭,可一抬头看见她,心就不忍,终究管不住嘴,小声叮嘱道:
“君若有所行动,且知会一声,保尔无恙。”
胡姬花微一怔,旋即一笑,轻轻点点头。继续从容吃饭,时不时往他碗里夹菜。
这个女人或许饿了,吃的不少,然后上床修行,目不斜视。
看她恢复正常,魏王待着无趣,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小小老婆,过去看看亲戚走了没。
进入房间,他顿觉异常,陈丽君竟然还在围窝子。
“夫君,妾…,且住手!”
走上前,不听她废话,不顾她用力拽被子,他硬生生掀开,大吃一惊。
这个女人。这是叛逆期么?他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问道:
“丽君,小小年纪不学好,何故耶?”
她的脸通红一片,耳朵都是红的,扭着身子急急说道:
“夫君,且听妾解释!”
敢情这几日她全都在自己玩儿,魏王火气直冲脑瓜顶,怒道:
“解释啥?速速穿衣起来,吾有话要问。”
简直怒不可遏,猛地一甩被子,他坐到案几上喘粗气,脑瓜子嗡嗡的。
结果更加让人目瞪口呆,她慢悠悠穿衣,很是打扮一番。接着莲步轻移,使劲儿晃动屁股,扭着走过来。
真是四不像,不伦不类。这个女人现在就是一根竿,曼妙可说不上,顶多身前有点儿突兀,勉强算是小任性。
他反应过来,知道她学坏肯定有人带,必是胡姬花无疑。没想到去县衙住几天,搞岀这么大事儿,后悔不迭。
“站着!”
气呼呼吩咐一声,他低头沉思。小小老婆的确怪异,但只是言行上,无关体质。胡姬花说她阴气盛,是双修绝佳炉鼎,还要收之为徒。
简单一串,大致明了,魏王抬头怒视,沉声问道:
“尔可拜那个女子为师耶?”
“妾没有!”
她回答得很干脆,突然任性起来,倔强地站着,大眼睛里略带怨气。
“嗯…?尔与其何关系耶?”
“妾与之义结金兰,有何不可耶?”
陈丽君不仅犟嘴,还直哼哼。他更气急,腾地站起,喝问道:
“尔是何态度耶?”
“君又如何耶?岂有尊重妾乎?”
她不甘示弱,仰着脖子昂着头,面红耳赤。二人对视良久,她的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魏王很无奈,心想千万不能娶小老婆,心智不成熟还叛逆。幸好翅膀没硬,否则真敢上手,就像丁氏与卞氏揍老曹一样。
突然感觉很像父女间的对话,没办法,揽入怀中无声安慰。
他一让步,这个女人哭得稀里哗啦,抽泣着说道:
“妾知君双修,欲尽全力相助,受许多苦,竟无一句宽言相慰。一切皆为君,岂怪奴耶?”
她自以为很委屈,说完哭得更猛。他无奈摇头,心说胡姬花路子真野,不收徒改为拜姐妹。拉着小妹妹下水,玩得够花。
好不容易哄好小小老婆,越想越气,拉上她去找那个女人算帐。
三人一见面,没等他开口质问,胡姬花笑意盈盈地拉过陈丽君,悠悠说道:
“将军,如何令夫人不悦耶?君可要知晓,夫人现为妾之小妹,若无辜受气,妾可不能答应也。”
小小老婆似乎有人撑腰,又显得很委屈,睁着大眼睛直点头,不自觉地与他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