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神术？”
    鱼妖一对宝蓝色的鱼目上下翻动，足足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
    “那或许是你们人类御兽师后来对它的称呼吧……在封妖师一道，此术名为辰宿列张之术，唯有到达神宿境才能施展。神宿空间不可分，但星辰可再列。在先天五德的滋养下观照自身，可以将神宿空间重新分裂成若干星辰，星辰重新排布后，就能分出独立的意识体分身。不过，刚分出的意识体分身极为脆弱，和凡人相比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还容易受到本体的影响，所以此术失败率很高……要不然，小神宫境封妖师为什么会那么稀少呢？”
    言语间，鱼妖目光不经意瞟到张卓的意识体小人身上，很快又愣住。
    “咦？封妖师大人，此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啊，难道你不是通过此术突破到半步小神宫境的吗？”
    “去去去，别瞎猜。”
    此时的张卓，心中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越揪越紧，哪里还有心思理会鱼妖的猜疑，深吸一口气，才一字一句道：
    “你说此术失败率很高，那么……要是真的失败了，会如何？”
    见张卓神情凝肃，双目死死盯着自己，鱼妖也不敢再插科打诨，只好老实巴交道：
    “轻则重伤，重则神宿空间破裂，终生修为无法再有进益，再重的话……”
    然而鱼妖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张卓沉声打断。
    “我没问你本体，我问的是意识体分身！”
    “啊？意识体分身？那当然是死的不能再死……”
    鱼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还是说错了什么，见张卓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整只鱼都有些不知所措，受其影响之下，整座壁水貐魂碑的晃动都变得更加剧烈。
    “额，我是说，意识体分身只要觉醒了神宿空间，其使命就已经完成，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意识体分身都会死……”
    鱼妖以为自己回答得不够详尽，连忙又补充了一嘴。
    谁知，它话还未说完，前一刻还优哉游哉的傻鸟，已经将其尾羽如同尖刀一般悬在了它的头顶，时不时从中透出的暴烈气息，简直让它的灵魂都止不住发颤。
    鱼妖一时不知如何同张卓解释，都急出了哭腔。
    “封妖师大人，我说得千真万确啊，那意识体分身真的必死无疑，绝对活不下来……”
    “她要是活不下来，你同样也活不下来。”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傻鸟身上响起，意识体小人同时消失不见。
    这证明，张卓的意识体小人不再向傻鸟下达御兽指令，而是完全进入了意识体御兽的状态。
    这意味着，如今傻鸟的所言所行，皆代表了张卓的最高意志！
    一旦这只鱼妖有什么轻举妄动，或者有什么不实之言，只会迎来灭顶之灾！
    死亡果然是开启智慧的最佳良药，鱼妖脸色几度变化，很快便认怂。
    “我想起来了……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先天五德……只要在本体融合神宿时加入一缕先天五德的气息，就能保留意识体分身的全部记忆，也算是存活下来了！”
    “这算什么办法？我要的是意识体分身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而不是只保留记忆！”
    见傻鸟那透着暴烈气息的尾羽不但没有收起，反而雷芒吞吐威势更盛，鱼妖顿时急得惊叫连连。
    “这怎么可能，你想都别想！辰宿列张之术虽然玄奇，但施展起来风险极大，先天五德要是不够浓郁，就连分出意识体分身这一步都不可能成功，更不用说其他了……我说的办法，还是建立在你能获得最浓郁的先天五德的基础上，否则同样没有丝毫可能……要不然，那些贪得无厌的人类为什么要整出一个狗屁北芒榜，还要按顺序进来抢着传承最浓郁的先天五德？”
    “哦，这样……”
    见张卓神色有恙，鱼妖这才想起自己一时嘴瓢竟不小心骂人类时骂到了张卓头上，忙不迭就要为自己开脱。
    “封妖师大人你别误会啊，我是说那些什么狗屁北芒序列者，自以为是什么天之骄子，事实上到头来都给那几个老家伙做了嫁衣，他们才是真正的白痴！”
    “哦？你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张卓心头一凛，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仿佛就像是一个局外之人想听个乐子。
    这只鱼妖之前对北帝陵之事三缄其口，没想到此时居然主动提到了北芒榜，张卓自然乐得以此为由继续询问下去。
    他想要帮助墨凝不假，可是自己的小命同样重要。
    倘若北芒榜真如鱼妖所说有什么阴谋的话，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头撞进去，别说是去取先天五德，就是想活下来都是奢望。
    他可不认为自己这个半吊子封妖师可以在那些老家伙面前横着走。
    好在鱼妖想破头皮也想不到张卓就是它口中所骂的白痴北芒序列者，竟以此为由头话锋一转，半邀功半装可怜地开始跟张卓谈起了条件。
    “封妖师大人，你有所不知，据我观察，每过十年，就在那狗屁北芒榜结榜之前，都会有大晋国封妖师现身的蛛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