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气结,拂袖向殿外走去,那白连理立刻跟上,不知又说错了什么,却引得白烈愤而扬手,青绿色的光华将他击倒在地。
那青绿余波向芮可儿方向奔来,她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移开了位置,倒是让身后的朱漆巨柱上被打上一道不浅的痕迹。
恍然间,芮可儿感到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禁制。
“没出息,走!”白烈怒道。
随着二人离开,芮可儿陷入了沉思,道天大典是什么,天道凋敝又是什么?
这白家急于获得那半截天阙龙环残剑,又是有什么目的。还有那白烈,为何要隐藏自己的修为,以及他离开前那看似无意的一掌,大部分灵力却涌向自己这边,究竟是意欲何为?
芮可儿外放心神,将自己圣人气息连通这小方天地,于高空注视着疾驰而走的二人。
“不问问大兄为何打你?”白烈看着面色如常的白连理问道。
“大兄自有道理,愚弟不能领会,定是愚弟的过错。”白连理嘿嘿一笑,他也看得出方才白烈留足了气力,不然自己完全不防的情况下,不可能半点伤都没受。
白烈微微叹气,自己这弟弟,七百多岁的人,怎么还如此大大咧咧,真是叫人放心不下。
他沉声道:“方才祖祠内,定然有人,大兄也只能通过刚刚那一击试探一下虚实,那前辈在挪动时触碰了另一禁制,不知为何那禁制对其毫无作用。不过好在那位前辈似乎并未想为难你我,只是绕开了攻击。”
“这绝无可能!”白连理瞳孔猛地一缩,惊道:“便是通神境长老也无法在我白家祖祠之内隐匿身形,何况对方不可能有我白家血脉,难道这世间尚存临仙境修士?”
“为兄不知。”白烈无奈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自己隐匿修为上百年,数十年前早已破入通神境中期,在历任家主中也算数得上号的天才,能当面隐匿身形的,不是临仙境又能是什么。
却是不知这临仙境的前辈,对白家是敌是友。
白连理见白烈神色凝重,不禁咧嘴一笑:“大兄莫慌,待愚弟修炼上百八十年破入通神境,便将这一干宵小皆数镇压,令大兄安枕无忧。”
白烈回头看向自己这弟弟,眼中柔和之色顿显:“休要胡言,让那前辈听去,便是大兄也保不住你。”
“大兄,咱们就这么走了?”
“不然留下来保护祖祠?”白烈笑道:“那前辈既然没有现身,定是有自己考量,就算他闹得个天翻地覆,咱们两个悟道境能做得了什么?让通神境长老们去头疼吧。”
“大兄,愚弟明白,这叫祸水东引!”白连理恍然。
白烈正在飞行的身形猛地一个趔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悲道:“你可以说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大兄高见!”
“......”
见这对活宝不再交谈,芮可儿也收回了神念,方才这白烈竟真的发现了自己,她不禁再次环视四周,看来这白家祖祠之内还真有一些没注意到的禁制,即便自己修为碾压二人,也须小心谨慎。
不过......白家老祖都只是临仙境的话,应该也不会有大问题吧?芮可儿将目光投向那半截天阙龙环残剑,缓缓飞至其前。
上次梦中未曾细看,这剑身断口处不似被利器斩断,倒像是被生拉硬拽所致。
芮可儿略一思考,从指尖逼出一滴精血,令其再次飞向那柄残剑。有了上次的经验,她这次极为小心地控制速度,让这滴血珠缓缓下落,直至触碰剑身。
下一瞬,芮可儿便在黑夜中睁开了眼。
夏末初秋的夜多少带点凉意,她感到肩膀有些凉飕飕的,不禁缩了缩脖子。
自己并不畏寒,却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感觉有些发冷,思前想后,芮可儿也没想明白缘由,她悄悄翻了个身,看向身旁的甘范。
黑夜中,她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人的轮廓,如果要看清面容,免不得又得打开床头的小桔灯。芮可儿心想,算了,半夜做这种不知所谓的梦,如果还要打扰他休息那也太奇怪了。
想罢,她便翻身回去,向上扯了扯毯子正欲闭眼,不料却被一只手臂从背后揽住。
“怎么醒了,做梦了?”甘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嗯,有些奇怪的梦,”芮可儿轻声回道:“吵醒你了?”
“没有,我正好醒了罢了,”甘范的手向下滑去,揽住了芮可儿的腰身:“要跟我说说做了什么梦吗?”
“也没那么着急,就是個挺奇怪的梦,”芮可儿轻声回道:“休息吧,天亮了可儿再与你说。”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只是用手臂将芮可儿向自己怀内揽了揽,她也极为配合地靠了过去。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热量,芮可儿觉得似乎也没那么冷了,她嗓子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