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雨,“滴答……滴答……”坠落的雨珠一颗又一颗,打在窗扉上,屋里依然有些闷热,小舍又打开了窗:“听了王兄的话,兄弟我心里空落落的,皇上四十还不到,皇太子才只有八岁,这要是有个不测,咱大明朝不完了吗?”
王一飞喝了口茶:“说这话,现在也还早,为兄的只是提醒一下,再说皇上后面有张太后。”
“这也是,皇上军国大事多受命于太后,听从她的裁决,兄长你记得上回去长、献二陵拜谒吗?宣宗皇帝亲自配带着弓箭,在前面护导皇母,到达时,先下马扶持。百姓都夹道拜观,赞皇上孝顺。”
“记得当时太后对宣宗道:“百姓拥戴君主,是因为君主能使他们安居乐业,皇帝应当将此牢记在心。”张太后真会说。”
“皇太后对下人办事能力非常熟悉。她说,张辅虽是一名武臣,却通晓大义。蹇义忠厚小心,但办事优柔寡断,杨士奇心真口快,容易伤人,说兄弟忠诚,脑子灵活,性格温柔。”
“这你也知道啊,皇上告诉兄弟的?”
“这回去巡边,兄弟受伤在床上休养,皇上无意说出来的。”
“没说我爹吧?”
小舍知道王一飞想听对他的评价,毕竟才五品,皇后不可能关注到。
“连顾佐,周忱也没说。”
“张太后人也仁慈,胡皇后被废后,她心生可怜常把她叫到身边一起住,每逢出席活动,她安排胡皇后的位置都比孙皇后高,孙皇后也是敢怒不敢言。”
“是啊,兄长说得没错,兄弟是亲眼目睹的事实。”
“有人说,仁宗皇上是被郭贵妃杀死的,你信不?”
“太监胡说的,上回兄弟查过。”
”但是郭贵妃事后为什么自杀呢?你不觉得里面另有蹊跷吗?”
”太监都招了,想诬陷郭贵妃的。兄长为什么又突然提起?”
“王振当厂督时,不知出于什么目得,又暗差兄长调查此事,说郭贵妃有动机:皇帝只有一个皇后,其二就一个皇贵妃,郭贵妃给仁宗皇生了三个儿子。张皇后也给朱高炽生了三个,所以郭贵妃的受宠程度不比张皇后低下。郭贵妃想变成郭皇后,那么她必须除掉对头。”
“兄长意思是郭想嫁祸张皇大后。”
“兄弟听我说,郭贵妃有能力取代张皇后。她是武定侯郭英之女,开国公侯之一啊,郭家俨然是除了朱家之外最强大的外族,郭贵妃又有十二个叔叔大爷和九个姑姑,她大娘永嘉公主,二姑父是辽王。而张皇后的父亲只是兵马副指挥,是个芝麻绿豆官。”
“从家属背景看,张皇太后是不及世代贵族的郭家,万一输了,也不敢讨说法的。”
“第三,仁宗朱高炽说过五个字上:“尔又为疑乎?”这个“又”,说明张皇后早就对郭贵妃产生了怀疑,并不止一次跟朱高炽说过,只可惜仁宗宠着郭氏没当回事。女人的直觉往往是很准,仁宗皇显然忽略了。而张皇后极其聪明睿智,她肯定找到了郭氏的把柄,兄弟那次帮张皇太洗了冤,所以郭氏眼见败露才自杀的。”
小舍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原来这宫中暗斗比打仗还艰险,王振又为什么要插入,旧事重提?”
“王振背面一定还有人!”王一飞一口气把茶喝干了。
小舍用手指蘸了点水在桌上写了个字:“是她吗,她想干吗?”
“女人想干吗,又当不了皇上,不就为了赌口气吗?”
“也是,不过她在也嫩了点,在实际摄政太后面前想弄出些动静了,比登天还难。”
“所以王振这个龟孙子把这难事推给我,他想的是一箭双雕,一是排挤我,二是可以交差。”
“幸亏皇上有慧眼把他撒了,要不老兄你就完蛋了。”
“可不是,他对我不是仇恨,只是想换上他的人,但下手太凶险了,居然派亲信马顺,王大来搞事,幸亏兄弟和马之达及时出手。”
“马之达是个义气之人,老兄你可要好好用着。”
“那臭马伕我按排他在身边,亏不了他。”
“那就好,他孤身一人,也可怜。”
“对了,你家柳嫂也没伴,人也长得利索,我看挺般配的,不如撮合撮合,让他们成个对。”
“你呀,抢了我兄弟,又想打我家佣人的主意,有你这样的亲家吗?再说我娘不知舍得不舍得。”
“马之达与你有深缘,你不如试下,佣人吗,那都能找到。”
“好吧,容兄弟探探柳嫂的口风再说。”
“这就对了,兄弟帮我做了那么多事,当哥哥的心里也明白,这次去苏州特地去见了白梅她娘。”
“你这忙帮得好,我上回去来不及去探望她,老人家好吗?”
“不好,膝盖骨可能做豆腐时,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