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府一下热闹起来,家人都闻声而到。
那人是一准是惯犯,皮厚的很,小舍猛踢两脚,他除了喊疼,就是不言语。
大门外的那个也被章伯扛了进来。小舍替他解了穴,用热茶把他淋醒。
这家伙瘦骨伶仃,吃了苦头,算是识相:“大人,小人赌输了钱,想来碰碰运气,饶命啊。”
“我说呢,老夫藏柜子的银子一直少,还寃枉了下人,原来是你们两小毛贼干的!”
“大人,冤枉,小人是头一回来。”那瘦家伙吓得牙齿咬得格格响。
“那一定是这家伙干的,看他那熟练的样子,肯定不止来过一回。”小舍对躺地下的黑衣人重重的踩了一脚。
“来人,把这家伙吊后院给我往死里打!”蹇义命令着闻讯来的家丁。
那人还是一言不发,被家丁拖了出去。
小舍便问那瘦的:“你说你头一回来,本官信你,不过你得老实交代,那人是谁?”
“回大人,小人也是赌场新认识的,听他说,他在东厂干过,有后台,让小人放着胆干。”
一会儿管家来报:“那厮不肯招,扁担都打断了二根,就是一言不吭。”
小舍看了一眼蹇义:“莫如下官去亲审。”说着让管家把那人押来。
蹇义手一摆:“不用了,他一定背后有人指使,你再审也就这结果。”
“为什么?”
“他是东厂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一准有人派他来盗我的免死铁券!”
“免死铁券?有明一朝也没几个人拥有,偷去干啥?”
“这宝贝比什么都值钱,可以世代相袭,我这仇敌心也是恶了,不仅嫉妒老夫,而且还想害我的后辈。”
“那大人的意思呢?”
蹇义飞速的拿起笔纸写了些字,交给管家:“把这两人交锦衣卫北镇抚司王力,他会有办法。”
管家得令押着二犯出去了。
蹇义把书房门关上,打开墙上的一扇暗门,从里面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小舍:“给你开开眼。”
小舍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块铁券。和瓦片相似,拿起来敲敲,“当当”真响。再看上面的字,是仁宗皇上亲题的,铁券背面还刻着印章。记载着赐予的日期和蹇义的姓名、官职以及属地;而有些蹇义的功绩;最后是仁宗皇帝许下的诺言“卿恕九死,子孙三死。”
“啧啧啧,一直说金书铁券怎么值钱,也没见过长什么样,今天终于开了眼了,真是比命还宝贝。”小舍把锦盒还给了蹇义。
蹇义唤夫人刘氏把它拿回内室。
“大人,你怎么知道小人看中这宝贝了?”
“以前我把这放家里祠堂供着,有一回与朝中某人争执,他说你家有免死铁券我怕你,回家后我就上了心,把它藏书房,看来对方铁了心想毁了它。”
蹇义也没说那个对方姓什名什,小舍也不好多问,想必也是个厉害角色,不然不会出此辣手。
管家也没回,小舍便告辞了蹇义,临走时蹇义再三嘱咐:“在朝中遇时要冷静,切莫乱言,言多必失。”
小舍点头感恩,便坐着章伯驾驭的马车回府。
马车沿着皇宫前的石子街,悠悠的驰动着,帘外,红墙绿瓦在昏黄的灯笼照映下显得越发庄严,路上行人也不多。行道树上的树枝擦着轿顶,发出“沙沙”的响声,四周静谧安宁。
章伯道:“大人,你困就打个瞌睡,到了我喊你。”
小舍嘴里答应,但心里还想着心事,便又开了口:“章伯,你说南方好还是北方好?”
“当然南方好,水土肥沃,温度宜人,是养人的地方,当年我在皇上身边当卫兵,在南京呆了好多年,那可是仙人住的地方。”章伯轻轻的赶着马。
“你就没娶个南方老婆?在那里安家。”
“我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父母给我在这找了个老婆,那时的北京,一年到头都是风沙,又不长什么庄稼,有一年旱灾接着是蝗灾,地里颗粒无收,我那苦命的妻子带着我爹娘和孩子,千里迢迢准备到南京来找我,不料半途中遇到劫匪,全家人没一个留下。”
“哦,那后来就一个人了?”
“还找什么,跟着我也受难,不如一个人干脆。”
“柳嫂怎么样?”
“这人好,做事干净利索,人也精神,是持家的好女人。”
小舍听得章伯一口的称赞,心里也来了精神:“老爷我看柳嫂长得也不错,有机会我替你去说说?”
“求了你吧,老爷,我已经在祖坟上发了誓,那怕玉皇大帝送我个七仙女,我都不会娶了,再说柳嫂也和我无缘。”
“是不是你已经吃了个闭门羹?”
“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