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华山,冰火眼。
传出巨大的打铁声和火焰吞没声。
一条小路蜿蜒而出,一棵松柏斜插,下面石台一女子盘膝而坐。
就在这时,抬起眼睛,满是哀伤。
吴狄大宗,真的死了吗?
七华山为给飞花宫主铸造孪生神兵,已然闭关两月,白素便在冰火眼外值守。
自她认识吴狄,便没见过他败过。
他的从容与嚣张,他的淡然与出众。
好似真神一般伟岸雄伟。
“你怎么会败呢,怎么会死呢......”
穿过层层云雾,此时九天之上。
两道身影却在云雾间踏步,如履平地。
炼气世界,炼气便可搬山倒海,更何况化神、显圣。
吴狄心中感叹,沧蓝星太落魄了。
云雾见,一道白衣胜雪,一人黑衣如瀑。
黑衣人显然很欣赏白衣人,笑着道:“你很像年轻的我,心怀天下,生气勃发,认为可以纠正世界,肃清天下。”
“魔君还有这般往事?”吴狄静静踱步,不为所动,他的心没有那么宽广。
所为一切,不过是为重塑己身,铸就天庭。
殷九离望向茫茫云天,指向东方。
“那个地方,中央圣地,我曾是那里的外门弟子。”
“魔君纯阳之体,不世天才,如何只是外门弟子。”吴狄神色平静,开口询问。
“这个世界不是你眼中那般纯净,黑白也不是那般分明。”
魔君黑发垂肩,神色感怀。
“中央圣地门规森严,将弟子分为外门、内门、嫡传,这些不是靠天赋和努力便可以进步的,这些从你刚出生便定下,起初你是外门,一辈子便是外门,无论你有多盖世的天赋。”
“这倒让我想起一个地方。”吴狄神思飘远,沧蓝星赤道附近,也有一个大国,流传种姓,自古定阶,无法改易。
“奥?倒是奇异,竟还有中央圣地这般森严的地方。”魔君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外门的功法经典先天便是尽头,内门才有资格炼气,而嫡传才可化神,哪怕嫡传是一条狗,他所得到的也远远超过外门弟子。”
吴狄没有说话,静静倾听。
这位天下第一,似乎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我是外门,也足够勤奋,认为努力总可以改变世界,但是我错了,一年我便先天之巅,只要给我炼气法门,我必可带领中央圣地走向辉煌,横扫天下,改易世界.....我在道脉功法殿跪了十天十夜,风雪没能赶走我,嘲弄没能击败我。”
说到这里,殷九离竟有些神伤。
吴狄分明看到他的眼角曾有不易察觉的湿润,刹那蒸干。
魔君,也是有人性的。
“我的师父,他从外门赶来,废了我的修为。”
他无法想象,在功法殿外跪了十天十夜是怎样的痛苦,也无法感受被人嘲笑不自量力的卑微,更无法想象被最亲近的人废掉修为是何等的绝望。
即便是他,大概也无法承受。
“师父说,人是有贵贱之分的,从我一出生便刻下了卑贱的印记,并且会将卑贱带到墓穴里,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殷九离的经历如同最悲情的主角,最卑贱的呐喊,他放下尊严,换来的只是嘲弄,吴狄的声音有些沙哑:“所以,你入了魔道。”
殷九离摇摇头,笑道:“你太小觑我了,先天而已,我成先天如拾草芥,当世一切功法我见之不忘,学之即会,再成先天之巅,我只用了半个月。”
“我当时发誓要改变那腐朽的不近人情的森严,在功法殿一位老者的帮助下修成了道门经典太玄经,短短八年,我便破入化神。”
吴狄想不明白,木已成舟,中央圣地莫非还会将一个化神拒之门外?
这可是化神!
即便在整个天下,也数不出几位。
放在哪里,都是一宗底蕴,天地巨擘!
“他们假意接纳我,却暗中给我下毒,并杀害了给我功法的老者,将我囚在无量魔宗地牢,你一定想不到,无量魔宗和中央圣地的宗主是孪生兄弟,一个魔道巨擘,一个正道领袖,是兄弟?”
便是吴狄,也是一愣。
陈无量,陈创?
原来如此,这天下的正道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堪。
“我虽修为被禁,但天赋依然,无量魔宗弟子每日值守送饭,便让我学会了无量魔宗的魔功——大海无量,破开牢笼,杀出去。”
殷九离这般说着,长袖一挥,颇有些意气风发。
“整个无量山被我杀的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山头,便是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