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世恭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以后,就开始了长篇大论。这时候的吴世恭,还没有从要抢夺铁矿和硝石矿的兴奋中平静下来,所以精神很亢奋地竭力述说着一定要出兵南阳府的理由。直到吴世恭说了近半个时辰,口干舌燥以后,他才停止了自己的演讲,等着自己的属下发表些赞同自己的意见。
可是吴世恭接着面对的却是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长时间的保持着沉默。这种情况也让吴世恭看出了苗头,看起来自己所有的属下都不怎么同意自己的出兵啊。
其实在这时候,吴世恭就陷入了一个误区。对于隐约知道明朝即将会灭亡的吴世恭来说,可能他的选择并没有错。可是在座的他的下属可都不知道这一点,在他们看来,吴世恭这次的出兵行动,简直是太冒险了一点。
要知道现在的吴世恭,他作为这个团体的首领和核心,所以他的决定也基本上确实都是最终决定,而他的下属也基本上就要执行吴世恭的决定,就是有些反对意见,也都是以保留为主的。
而且,吴世恭现在开创的汝宁营这么一个大局面,那也都是基本上由吴世恭一手创立的,应该说,在明朝当时人的眼里,这些也都是吴世恭的私产,所以该如何动用这笔私产时,也应该就是吴世恭一个人的决定就可以了。
这个看法也应该说是没有错,可是汝宁营这个团体已经建立得有些规模了,吴世恭的那些幕僚也在这个团体中,有了一定的地位。所以这个团体的兴亡,也与吴世恭的这些下属的前途息息相关了。
因此,当吴世恭提出这么一个冒险的举动,他的那些下属就打心眼里不愿意接受。要不是吴世恭在以前的一直成功,而形成了巨大的威信,可能这些下属早就打断了吴世恭的话反驳了,也不会只是用这么一种沉默,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见到了场面有了长时间的冷场,作为吴世恭的首席幕僚的邓启帆也不得不开始发言了:“大人,您为何一定要出兵呢?学生的说法也不一定对。可既然那些铁料可以购买,那些硝石也应该可以购买吧。无非是让那些矿工再建立起一个硝石矿来。”
“学生也知道大人您的‘三年天下大乱’的判断,也基本赞同大人您的想法。可前些天,学生让账房仔细地盘算了一下,就算是算上了扬州盐商的那笔进帐,每年汝宁营的花销都要贴进去近二万两银子。”
“大人您就不考虑一下,万一这天下不大乱呢?或者这天下大乱,一时三刻乱不到我们汝宁府这里来呢?或者要四年、五年以后才天下大乱呢?如果大人再这么大手大脚,不要等天下大乱了,可能我们汝宁营在几年以后,就为没有了银子而自己乱了起来。大人,学生就再规劝您一句,要三思啊!”
邓启帆是用财政的角度来反对吴世恭的这次出兵的,应该说他也是言之有理的。而吴世恭却因为不知道这天下大乱的具体时间,也被邓启帆的规劝打动了一下。吴世恭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再听听其他人的意见:“你们有什么话就敞开说,本官也不是听不进反对意见的人。”
于是,薛永利接着就从军事角度提出了反对意见:“姑爷,如果要出兵,那人少了肯定不行。最起码也得要一千五百名兵丁,而且辅兵的数量也不能够少于这个数目。”
“因为那些作乱的矿工毕竟有四千多人,他们也都进行了军事训练,和当时圣灵会的那些乱民,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那作战的地方都是山区,附近也都是矿工的家属和本地同乡,那些矿工的消息也绝对比我们灵通得多。因此,小的感到这次出兵的难度,可能还在剿灭李鹞子那伙土匪的难度之上。”
“还有,按照姑爷您的判断,那些矿工肯定会组织出来和我们决战。可是万一他们不决战呢?他们象李鹞子那样在山区和我们躲迷藏呢?那个仗就肯定会旷日持久了。而且在以后,大人还要在当地驻扎一支军队,消灭那些躲藏的矿工余孽,这种做法绝对会牵制住姑爷您的一部分兵力的。”
接着郑真又赞同道:“大人现在虽然养兵甚多,可却难以调动。大人您可能不知道,今年河南又大旱,除了大人的那些屯田以外,其它的很多地方依然是颗粒无收。”
“而现在又临近秋收,在大人您的农田周围,每天都有一些饥民偷偷地跑进农田,偷那些快要成熟的粮食。而那些饥民的数量又多,护庄队的那些人就根本顾不过来,往往都是汝宁营的兵丁帮忙维持的。”
“如果大人这次出兵,那维持保护秋收的人手肯定不足,大人农田里的粮食也会受到很大的损失。大人您可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啊!”
袁行山接着发言:“大人,这次商行里的掌柜和那些马匪见面以后,那些马匪也相当客气,并没有什么拒人千里的举动。依照小人的估计,从那些马匪里买铁料和买硝石,应该都是没有问题的。大人也不一定非得出兵啊!”
张学斌也出了一个主意:“东家,学生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既然东家这么想要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