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苏苏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白色墙面,和房顶上亮着一盏日光灯。
怎么回事?
她努力转头看向旁边,房间里就自己一个人,旁边放着脸盆和椅子。
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条纹睡衣。
多么熟悉的画面,这不是在医院里吗?
自己怎么会在医院里?
自己不是参加完舜华国举办的世界贸易大会,在返回夏国的途中吗?
钰萧呢?
钰萧去哪里了?
还有那么多商队的人呢?
这,怎么可能,难道自己回来了?
苏苏沮丧地闭上眼睛,使劲揉搓脸庞。
等再次睁开眼睛,周围还是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场景,没有任何变化。
没错,自己确实是在医院里。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除了那套医院里的病号服,什么也没有。
正在这时,一人推门进来,是个年轻的护士。
苏苏晃晃悠悠坐起来,脸上满是不解和疑惑。
护士没留意苏苏的表情,看到病人坐起来,笑容满面道:“姑娘你总算醒了,你妈妈都急坏了!”
说着上前看了看仪器,在苏苏耳边测了下体温。
说道:“嗯,一切正常,上午医生会来查房,没问题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说完,护士转身准备离去。
苏苏从床上下来活动身体,伸脚想去穿拖鞋,突然发现鞋子的旁边躺着一支紫色的箫。
于是对护士的背影喊道:“护士姐,这箫是什么时候在的?”
护士回过头,正好看到苏苏从地上捡起紫色的箫,皱皱眉头道:“我刚才也没看见,这东西是不是你自己的?等会儿还是问你母亲吧。”
刚说着,外面的门再次被推开,苏苏母亲门外进来。
看见女儿坐在床边,顿时喜极而泣,大哭着扑上前一把抱住苏苏:“女儿啊,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看到那许久未见的脸庞,苏苏的眼泪也止不住奔涌而出:“妈、妈......我躺了多久了?我爸呢?”
拥抱片刻,苏女士推开女儿,催促她赶快躺回床上,强调等医生来查房看过后才能下床。
见女儿拿着紫箫看,也觉得奇怪,问道:“这箫是哪里来的?
你爸每天下班来医院看你,以前怎么没见过!”
苏苏反复观察,这箫和自己在夏舜吹的紫玉箫很相似,只是这箫并非玉质,更像是由没开化的石头做成。
看着眼前这一幕,她不知是喜是悲。
喜的是自己终于回来了,悲的是自己所爱的那个钰萧不见了。
“女儿,你好好躺着,等会儿医生就来查房。我刚去提热水准备给你擦身,你都躺了快整整七天了。
医生说只是一点皮外伤,别的全查了,什么问题都没有。
可你就是一直没醒,医生叫我天天和你说话,叫醒你,否则会变成植物人。
我就你这么个女儿,要是变成植物人,这让我和你爸以后怎么活啊......”
母亲在床边叽叽咕咕唠叨着,苏苏好似一句都没听见,痴痴地看着紫箫发呆。
她清晰记得吹奏的方法,缓缓举起箫尝试吹动,可箫里面没有一丁点声音传出。
拿起紫箫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还在床沿边轻轻敲几下,再试着吹了几次,依然没有声音。
她皱着眉头把箫往床边一搁,躺下拉起被子蒙住脑袋,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过了会儿,门口传来好几个声音。
苏苏拉开被子,发现进来好几个穿白大褂的人,估计是查房的医生。
其中一位中年医生上前瞧了瞧苏苏,转头和后面跟着的几个人交流,听意思是安排今天出院。
随后又嘱咐苏苏,说回去以后还要好好休息,过半个月再来复查一次。
出院手续很繁琐,直中午的时候才全弄好。
苏女士开着车,带上苏苏高高兴兴回家。
路上母亲留意到女儿一直拿着那支紫箫,始终没怎么吭声,以为身体还有点不舒服,所以也没多问。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好好为苏苏接风洗尘。
父亲和母亲都开心坏了,父亲更是下厨煮了一大桌好菜,还买了女儿最爱吃的烤鸡。
苏苏看着眼前的父亲、母亲,自己才虽然躺了短短七天,可父母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
她嘴里喃喃地说道:“爸、妈,苏苏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哪有啊!你瞿苏苏好样的,舍身救学生的事迹在当地都传开了。
现在那里都以你为榜样,你也是爸爸的榜样,不愧是我的好女儿。”父亲连连称赞,笑容里满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