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裴良最终还是在颜爱的“帮助”下,找到了理由,把院长刘成传唤到了警局问话。
刘成一进警局,就是一副惊疑不定的姿态,慌张地握紧了裴良的手:“裴警官,这事啊,您可一定要彻查……彻查啊!”
裴良:“……您别激动。”
趁着刘成不注意,裴良赶紧示意颜爱躲进衣柜里。
刘成本来就被颜爱昨天的表现吓得每一根胡子都在发抖,忽然听见衣柜那里砰的一声,受惊之下,更加握紧了裴良的手。
刘成老泪纵横:“光天朗日之下,居然会发生如此荒唐的事——我,六十来岁了,这一大把老骨头……遇见这种事如何能不激动啊!”
裴良扶额,一时之间竟然难以直接进入传唤刘成来的正题,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您别害怕,先讲讲案情。”
刘成抬起头:“那是一个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白日……”
裴良客客气气:“您挑重点说。”
刘成咽了咽口水:“那个长着白发,留了很尖的红色指甲的女人闯进了医院——她的速度简直是常人难以企及,身后还跟着一个踉踉跄跄的男人……”
在颜爱身后跟着的踉踉跄跄的男人低头,装模作样地记下凶手的样貌特征。
虽然其实裴良回头看一眼就能把墙角的凶手看个通透。
刘成低着头:“然后他闯进了我们一个医生的办公室……”
裴良故作疑惑地翻阅了一下资料:“我们查到的记录显示,她是按部就班地挂了号前去就诊的。”
刘成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接着叙说:“在她的威胁下,医生为她紧急展开了一场腿部关节的手术——尽管她已经健步如飞到了极点。”
裴良差点没忍住笑。
有没有一种可能,颜爱就是在飞。
刘成终于讲到了整个事件最惊恐骇人的部分:“她进了手术室,喝光了医用酒精,又拒绝打麻药。”
裴良内心毫无波澜。
目前为止都是正常操作。
刘成讲着讲着,自己都以为这是个鬼故事了:“那医生壮着胆子,狠心划了两下——都没能划破那女人的皮肤。”
裴良心道,能划破才是有鬼了。
刘成哆嗦着嘴唇:“那女人似乎是没了耐心,直接夺过手术刀,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就给自己添了道口子。”
裴良没耐心听刘成一波三折地叙述自己早就知道——猜也能猜到的信息了:“之后监控显示,那个女人带着腿上的撑开器和手术室的门跑出去了,是吗?”
刘成呼出一口浊气,沉重地点了点头。
裴良用最后的耐心结束了这个话题:“我们会给您一个公正的答复。”
刘成谢过,站起身就想走。
裴良上前一步拦在他身前:“别急着走啊,院长。”
刘成浑身一哆嗦,想起了什么,缓缓转过头:“还有……什么事吗?”
裴良本来想直接开口说明欣达医院有几笔钱款流向不明的事,准备直接把刘成收押调查。
但他忽然想起刘成提起颜爱时又惊又惧的神情,一个大胆的想法就这样诞生了。
裴良倒了杯热茶,吹了吹,递到刘成面前:“院长,您这次受惊了,喝杯茶再走也不迟。”
刘成知道自己做过亏心事,哪里敢在警局多待:“不用麻烦警官了,刘某这就回医院安抚员工呢”
说着,刘成虚虚推开了茶杯。
裴良顺势一倾,热茶洒了刘成一身。
刘成的手僵在了远处。
他也没碰到茶杯啊?
而且这倒的方向也不太对吧!
“真是不好意思。”裴良脸上毫无波澜,语气倒是很愧疚。
刘成道了一句“没事”就要匆忙离开,生怕再晚一步等着自己的就是铁窗泪的悲惨生活。
裴良赶忙拉住刘成的袖子,力道之大,差点把袖子给扯下来。
可惜袖子质量颇为给力,没能给刘成创造壮士断衣,逃出警局的机会。
裴良在刘成身后幽幽开口:“您这样离开,我们实在过意不去,万一传出去些流言蜚语,咱们也不好收场——换身衣服再走吧。”
刘成觉得这理由确实有理,勉强点点头。
裴良窃笑一下,打开了衣柜。
颜爱就站在里面,白发遮住了紫色的眼睛和大半张脸,直勾勾地盯着刘成。
刘成吓得瘫软在地,连母语都吓没了:“she……she……”
裴良假模假样看了一眼衣柜,很配合地也用英语和刘成交流:“theirisnobody.”
刘成瞪大了眼珠子,支撑着上半身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