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不再继续说这些,桌上刚安静了,几个白民便上来上菜,虽然只是时蔬,但相国府中烹调而成,也显得精致。南不闻笑道:“知道赤牛城城主只吃素,想着国事艰难,这一顿我也跟着赤牛城城主一并吃素吧。”赤牛城城主合十对南不闻行礼道:“慈悲,慈悲,相国大人折煞在下了,在下虽然吃素,但就算在赤牛城,客人要吃荤,也是另摆荤席的规矩,哪有我一个人吃素,众位大人陪着的道理,承蒙相国大人瞧得起在下,有几道全素的菜便是。”
“他们难道一顿吃不得?”南不闻看了赤牛城城主一眼,赤牛城城主便不再说话。大家吃了几口,南以先便说头疼要回去休息,先行离去了。
抱石打量了南不闻良久,说道:“相国大人,您的境界又精进了。”南不闻笑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闭关了这么久,总算有点小成而已。”桐魁趁机说道:“刚才相国大人来时,我便觉得眼前迎来一座山,触国除了王,还没有人给我这么一种感觉,要我说,触国里面要论个高低,除了王就是老相国了。”南不闻笑道:“不可妄言,不说别人,王都不远平津渡的黎翁就不在老朽之下。”桐魁又说道:“黎翁不讨王喜欢,连王都都呆不下去了,听说在平津渡养老呢,境界这东西,进如攀,退如流,现在的实力,恐怕早就不值一提了。”
“放肆!”公昭大喝一声,“王的意思也是你能揣测的?”桐魁心中不悦,却也不敢顶撞公昭,只得沉默以对。抱石见桐魁不说了,继续说道:“明天大议事,要商议亏空上的事,虽然开源节流能有所缓解,但恐怕也要依赖那个术,还要靠王和老相国坐镇阵眼。出力也要靠大家,这时候大家互相闹得不愉快,恐怕到时候发动那个术的时候事倍功半,大家的境界恐怕都要受连累。”赤牛城城主正色问道:“老相国,今年还需要靠发动那个术吗?”南不闻面色凝重起来,缓缓说道:“这些日子我几日没睡,翻看核对一年账目,不论是开源还是节流,都填补不了,明天大议事,老朽请罪的事情,和请王与大家发动生生大阵的事,老朽会一起报告王。”
赤牛城城主忙说:“生生大阵的事,我们自当尽力,只是老相国一年辛苦,大家都有目共睹,一年落下的亏空,有天灾有人祸,岂是老相国一力可以解决的?老相国都要请罪,那我等何以自处?”桐魁等人纷纷附和道:“我等也是这个意思,请罪的事,万万不可。”这时忽然一人开口说道:“恩师该不该请罪可以再议,我这里有一件事,需要各位现在至少要定个调子。”
说话者是南不闻的学生,管着触国一国粮米的步吉,步吉说道:“按照惯例,白民的口粮都是触王都统一向各地贵族发放,按照定制,一个白民一日的口粮要有八两,但是今年几个地方大旱,贵族们又把大批田地改种其他不是粮食的东西,还有贵族干脆改了盖院落,能收上的粮食本就不多,四公子又收复一批塌陷之地,统共划入触国版图的有四百里,按惯例封赏有功之臣,其中粮食就是一大笔支出,而这四百里本就没有多少可以耕种之地,如果按照惯例分封一只贵族,每年供养这只贵族何其下白民,又要多支出一笔粮食。今年粮米十分告急。如果要动用生生大阵,请各位大人多关照触国粮米之事。”
桐魁听了,接话说道:“本不知道该怎么对相国大人说,步吉大人既然先开口了,那么我这边也好说了,往年触国靠着盐业矿业折合钱用来补其他亏空,这本没什么说的,只是前几年收入都用来补亏空,我们这里并没有多少留存,几个矿年久失修,今年煤矿连着塌了好几座,我是紧赶慢赶,刀都架在属下脖子上了,但刀子不是铲子,杀了他们也弄不来煤,今年所需要的数目,恐怕我这里凑不齐了,生生大阵的时候,也请大家多关照关照我这里吧。”
十哲宴上,桐魁开了口,一时众人沉默了,良久军神殿副首桐马开口了:“这些事情总要拿个主意,如果我说,多加征一些白民如何?”话一开口,宴上气氛变更加诡异了,虽然与之前一样都是众人沉默,这时的沉默却多了一些恐怖的味道。桐马见无人回应,便继续说道:“一个白民只要八两米一撮盐就足以打发了,但白民成贵族,就要吃肉吃菜,多穿衣服,细细算来不知道多了多少支出,要我看,以往每年为了多些精细的工匠庸人解除大魔法的白民今年就不要增加了,我再找些由头多处罚一些贵族,这两项剩下来的开支,总该能缓解不少亏空吧。”
又是良久无人搭话,步吉忽然开口道:“这件事......明天大议事上桐马大人可以提出来。”“这......”桐马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是说“这还得各位一起商量商量,讨论好了定个调子才好在大议事上说话。”掌管典籍的那娑罗问道:“那岂不是把谁废为白民全由铜马大人做主了?”桐马一惊,忙说道:“大魔法由王上执掌,那轮得到我做主,我桐马也不是个不顾脸面的人,对王上忠心的,各位大人中意的贵族,桐马自然不会妄动,那些国家的蠹虫,混吃等死不愿意为触国出力的,桐马指的是这些人。”
那娑罗笑道:“这事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