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辛正轻哼一声,也有收敛,终归也是要脸的人。
再看谢祢,已然转头来看辛正,一脸苦相,显然道心将碎!
辛正更急,他知道问题出在哪?
一个人最擅长、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被人轻易击破,还谈什么其他?
“怕是输不起……”显然大先生也知道这些,时机正好,再给个暴击。
暴击得恰到好处,谢祢慢慢回头,抬手擦脸,看了看对面稳坐的姑娘,抓起一把棋子放在棋盘之上,然后开口:“惭愧!”
投子认负!
“承让!”对面小姑娘微微躬身点头。
大先生话语极快:“未名学宫棋院里可有下一个要试试?”
一直端坐的楚王,虽然也爱此道,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还没输呢,怎么就投子认负了?
这也太快了吧?
楚王左右看了看,也想莫不是自己棋力不够没有看懂其中胜负已然大定?
再看一袖小姑娘,楚王殿下也是惊讶之色,这事多少有点过于骇人,天下有名之国手,雪崩无敌谢祢,粗粗三四十手,已然被这小姑娘杀得束手无策投子认负!
这都不是说两人如何纠缠,如何争夺,如何昏天黑地……
莫非这小姑娘已然超越谢祢甚多?两人不在一个层次?
这是何等骇人听闻
这小姑娘智慧又是何等冠绝天下?
再看辛正,正在摇头叹气,子都投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唯有转头看向身后几人,问道:“谁人再来?”
也说明一件事,辛正自己是不会上的,棋之一道,若以道来说,自然是越老越有道行。
但若以棋盘上争夺胜负而言,当场定高下,年老者,其实不比青壮。
也就是说,若是未名学宫青壮不胜,辛正老头自己下场必然更不能胜。
辛正身后,还有五人,已然皆是震惊之色,首席谢祢已败,还是败得如此难看……
众人皆不答话,眼前这棋局,也着实吓人,谢祢欲得之处,全不成!
仿佛两人不在一个维度上!
换一人上,众人难道还能比首席谢祢还强不成?
一时间有些安静。
谢祢起身直接与李鼎开口:“李兄,还望棋谱与我……此番回去,定当将此局之变细细研究,钻研透彻。”
李鼎点点头:“好,待我稍后誊抄一份……我那里还有叶姑娘棋谱十几,若是谢兄想要,一并誊抄给你带回去钻研!”
大先生闻言已经伸手准备去拦了,哪里知道李鼎话语这么快,想拦没拦住。唯有心中暗想,怎么这么老实,真是个败家玩意啊!
“多谢李兄大义!”谢祢深深一礼。
李鼎也回一礼:“同道之中,岂能敝帚自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实乃拨云见日之道,岂能不传于天下?”
辛正闻言,挽尊一语:“今日之败,无妨,待得我等会去钻研几番,来日再战,定下一城!”
大先生必然不能这么轻易放人,严肃来问:“今日之败,可服输?”
咄咄逼人,就要亲口听个认输之语。
这是把辛正与未名学宫往死里逼了……
辛正看了看左右众人,又看了看已然大败的谢祢,盯着谢祢。
谢祢开口:“在下认输!”
但大先生什么人精,立马开口:“未名学宫棋院首席,雪崩无敌谢祢谢先生,今日败于珞珈学宫棋院教习叶一袖之手,亲口认输。楚王殿下,还请做个见证!”
楚王哈哈笑着:“好好好,本王亲眼见证!以为天下美谈!”
辛正脸一黑,只答:“一局胜负,不算什么……”
却听大先生开口:“也好,一局不算什么,那就再开一局,是三局决胜,还是五局决胜,皆可?”
棋道输赢,一局是算不得什么的……高手之间,胜负皆常事,三局五局,这才是作数的胜败。
再看谢祢,唯有苦脸,今日棋局,大雪崩处处不成立,来几局又有什么意义呢?如今知晓其中有更新的思路,不研究透彻,再下又有什么意义呢?
除非当场请教,那就是教棋了,但这种场合也不合适!
辛正看着谢祢,谢祢唯有躬身:“先生在上,惭愧!”
大先生大笑:“哈哈……今日楚王殿下见证,谢祢已无战意,心服口服。明日老夫便把今夜棋谱印制成册,发往天下各处棋院!”
这回楚王也有点尴尬,这话不能随便答,只去看谢祢。
谢祢微微低头,脸已无处安放。
如此,楚王赵德承才说:“也同见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