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狼的时速是55公里,有的甚至可以达到60公里,然而,即使他们跑得再快,又如何跑得过偷猎者们饥渴的子弹呢?
很久以前,有一群不知从哪里来的灰狼,它们拼命奔跑,跑到一座山的山腰处。领头的灰狼跃到高处眺望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终于让整个狼群停了下来。
这群狼大概有十几,二十只的样子,骨架都很大,但身上却瘦得只剩下皮毛了——然而这也成了它们逃亡的原因之一。它们像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逃了很久。狼王瘦得最快,又要奔跑,又要探路,还要花心思为了自己唯一的妻子——狼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找补给。
狼王舔着狼后,为它顺着毛,眼里尽是悲凉。
狼后的肚子已经很大,很重,身上全部的皮毛全都垂了下去,贴在了骨头上。它已经跑不动了,肚子里的孩子在叫嚣着要出来,但它现在还不愿让小狼崽们出来,因为它们如果现在出世,便会和自己一样面临着被屠杀的命运,可是继续让它们呆在肚子里也不是个办法,这样下去迟早会拖累整个狼族,让族群被灭种。
疲惫不堪的群狼,幻想着能暂时修整一会儿,打个瞌睡,再去看看周边有没有兔子,小鹿什么的。但是“嗖”的一声,一颗子弹穿过草丛,打中了一头正在放哨的灰狼。
被打中的狼顿时倒地,血溅当场,止不住地抽搐与哀嚎。
整个狼群立马警觉了起来,头狼停下了对郎后的亲昵,整个身子绷紧,耳朵竖起。很快,其他几颗子弹,也飙了过来。
一只,两只,三只……数头狼接连被打中,头狼的眼睛也被子弹射穿,血流不止。
狼王痛苦地仰起头,对天长啸,剩下的狼也开始跟着嚎叫,像是在为了死去的兄弟们哀悼,又像是在为自己濒临绝境的命运悲歌
偷猎者们纷纷举着枪出现,眼睛朝着枪的准星步步向狼群逼近,领头的偷猎者盯着狼后的肚子,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示意同伴们:狼后,他要捉活的——新生的小狼崽的皮毛很珍贵。他除了可以大赚一笔外,还可以活剥下一两只小狼崽的皮毛,给自己的儿子做一双狼皮手套。
群狼已是疲累至极,仅仅是站起来,腿就开始打颤,它们已是退无可退,不得不背水一战,然而,它们以何而战呢,结局或许早就写在了偷者们的枪头上了。它们开始无助地呜咽,嚎叫声声,如山间怨鬼哭诉。
挺着大肚子的狼后,心焦地望着狼王。狼王虽血流不止,却仍然义无反顾地将自己一生的伴侣护在身后。
它将要用生命来守护生命。
偷猎者们一步一步逼近了狼后,而群狼正在试图挽救他们的王国,一头一头的灰狼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纷纷跃起,用生命做城墙,希望能阻挡偷猎者们的步伐,但他们最终都纷纷死去。
眼看狼族正走向灭亡,狼王用他那仅剩一只的眼睛看了看身后的伴侣,便转回头朝前来的偷猎者飞扑过去,但狼王在半空中的时候就已经被偷猎者们打成了一个筛子。它倒在他们面前,大口大口地淌血,头却仍然努力地转回妻子的方向,眼神悲怆。
然而,即使狼王死了,为首的猎人也没放过它,而是斩下了它的狼头,当做战利品炫耀着。
看着丈夫为了救自己而惨死在偷猎者们的枪口下,狼后悲痛欲绝。她怒视着着逐渐逼近自己的人和枪,环顾了一圈身边几个残存的同类,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伸长了脖子,开始了最原始的嚎叫,那声音像是哭诉,也像是某种仪式或祈求,响彻连绵不绝的山谷,引得山川大地都震荡了起来,其他仅剩的灰狼也开始了嚎叫,恨意不绝,响声不断,天仿佛都开始崩裂出一道道口子,倾斜下比泪珠还大的雨点,对着万物汹涌了起来。
偷猎者们逐渐开始站立不稳,感受到了这异于平常的天象,但面对着满地的诱惑,他们又怎么舍得离开呢?
于是他们准备加快速度,商量着四个人拉起一张网,上前套住狼后,另外两个人解决其余的狼。
但当偷猎者们支起网时,山上却传来了隆隆的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翻滚下来似的。
领头的偷猎人警觉地往山上望去,突然惊呼:“不好,快跑!”
但当他喊响的时候早已来不及了,成堆的大石块向他们碾压过来,像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厉鬼死咬住他们不放。
偷猎的人们再无暇顾及其他,只能逃命,然而,石块仅仅是第一波警告,很快,山洪泥石流都向他们倾泻过来,领头者不甘心的朝后一望,身后的一切都被埋了下去,他看不见他的兄弟们,也看不见身后的那群狼,更看不见他心心念念的怀孕的狼后,只有泥沙和洪水的肆虐,最后他自己也成了山中的一块化石,被永远地埋葬了下去。
无人生还。
“后来呢?阿婆,狼怎么样了?洪水停了吗?”栗红色长发的少女楚小红一本正经地问着自己的外婆故事的后续,仿佛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