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前,墨清禾众人离开同仁县衙之时。
衢州,清幽阁。
梳妆台上,长约一尺的铜镜内浮现着几行苍劲有力的小字:
‘他已察觉蹊跷之处,马上便要见到尸体。’
‘你那边如何?’
宫装女子静静凝视着铜镜,妖媚的脸上升起莫名笑意。
那面纱下的红唇微微弯起的一丝弧度,令整座阁楼都活泛起来。
她伸出芊芊玉手,持着金毫笔在铜镜中写下一行娟秀小字:
‘我的人已经去了,你依计行事。’
数息之后,充斥着异样魅惑之意的娟秀小字开始慢慢扭曲。
最后幻化成五个大字:
‘大鱼上钩了!’
...
马行街三巷,卢佩兰家中。
墨清禾死死盯着棺材,惊声开口:
“不对...不对,这尸体有问题!”
一嗓子惊呼让众人手中烧纸的动作一顿,五人皆抬头望向他。
“有问题?!”
徐浪瞟了眼墨清禾,急忙起身来到棺材边上。
其余四人闻声也围了上去。
“此话何意?”
徐浪手中掐着一道术法,满脸不解之色地盯着棺材。
墨清禾眉头紧皱,示意众人朝棺内看去。
只见棺中躺着一个清瘦女子。
女子年约二十,上身穿着灰褐色粗衣,下身的长裙盖过了双脚。
她一脸苍白,嘴唇没有丝毫血色。
从那精致的面容,凹凸有致的身段上,依稀能看出此人生前姿色上佳。
只是该女子仿佛死去多日,尸身有些腐烂,隐隐散发着霉味。
不过在场众人并未在意腐臭气味,皆好奇地打量着尸体。
数息之后,徐浪散去手中术法,朝着墨清禾不解问道:
“她已经毫无生机,有什么问题?”
墨清禾指着女尸那露出的半截胳膊低声开口:
“诸位,你们看看她的手臂...”
沈觉朝前靠了半步,直接拿起尸体的胳膊细细端详。
那白皙中透着蜡黄的胳膊上,有一道道外力导致的淤痕,似乎生前被人用长鞭抽打过。
淤痕不算明显,好在众人皆是入品强者,眼力非凡,倒也能看出痕迹。
“老弟,这手臂怎么了?”
沈觉不解其意,捏着卢佩兰的手腕朝墨清禾招了招手。
“那张炳将她奸污,身上有伤痕很正常吧?”
徐浪一把推开沈觉,微怒道:
“你怎可对死者如此不敬!”
“贵族向来如此,喜好折磨平民,尽是些下作的手段。”
“想必这鞭痕是那张炳弄出来的。”
他把卢佩兰的手臂放回原处,转头盯着墨清禾问道:
“说说,你什么意思?”
张炳弄出来的鞭痕?
是他!
但绝不是卢佩兰生前被张炳鞭笞!
三年前在毛石村,墨清禾可是见过一百多具村民尸体。
那天夜里,从房顶上掉下来的老山英子…
他们的尸体撞击到地面,所形成的伤痕也是像卢佩兰这般…
毫无淤血!
可卢佩兰并未被吸干浑身气血。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墨清禾看了眼徐浪,幽幽开口道:
“徐兄,卢佩兰不是在四日前溺水而亡…”
“她在那之前就死了!”
哐啷!
一声轻响传来。
沈觉被墨清禾吓了一跳,一个没站稳撞到了程久身上。
他摸了摸胸口,一脸震惊之色。
“在那之前就死了?!”
“什么意思?!”
“一派胡言!”
众人皆脸色煞白的盯着墨清禾,又下意识远离棺材。
虽说在场之人都知晓神魂的存在,可鬼神之说实是太过瘆人。
何况墨清禾所说,这个女子早就死了,那前几日在府衙探监的是何人?
借尸还魂?
墨清禾学着沈觉的样子将卢佩兰的手臂举起,朝众人示意道:
“诸位都是黑水衙门中人,鞭伤肯定见过不少。”
“敢问徐兄,死前遭受鞭笞,所造成的伤痕是何模样?”
徐浪毕竟是总旗官,见过的风浪比其他人多。
他微微平复心绪,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