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回过身来,目光微微一扫,面上再不见丝毫笑意,冲着锦衣开口:“怎么...难不成公子是想仗着人多,硬闯不成?”
“姑娘不允,在下怎敢,只不过心中确有好奇,想请姑娘解惑。”宗慎行面上虽满笑意,但眼中却凝寒光,就连身后的范谋、玄玉二人,都已隐隐感到锦衣言语之中的寒意,怕是这姑娘再言拒绝,恐就如当日阻锦衣入金刀门的弟子一般。
豆蔻少女并未止住掩门之势,冷冷回首道:“你有疑惑,自去寻得答案,本姑娘恐怕解不得。”
眼见木门欲关,宗慎行怎愿就此离去,若是旁人,或许还会相信事有凑巧,但对那位国士来说,宗慎行不信会有巧合一说,自己并未依约定离开,而他已出现在汴京之地...想至此,缓缓回首,余光瞥去。
范谋登时会意,躬身稍退,替代而来,则是金刀门弟子们持刀逼近...
十丈之外,隐匿林中的少年三人却因这雨幕遮掩,不曾瞧清木屋前几人面容,只隐约瞧得豆蔻少女阻拦一众金刀门人入内之景。
隐约瞧得那姑娘似在婉拒,金刀门人仍未退却,顾萧心中怒火难忍,当即便要起身,恰在此时,听得木屋之中响起一阵怒喝,好似这雨夜惊雷一般,炸响木屋前空旷之地。
“谁敢!”
不待少女开口,木屋之中一道身影钻出,来人黑面短髯,身形壮硕,适才雨夜一吼,气势十足,此刻立于豆蔻少女身后,宛若铁塔一般,令人胆寒,显然一众金刀门客不曾料到木屋之中还有此等人物存在,皆是一怔,围拢之势顿止。
“尔等速速退去,否则爷爷要你们有命来,无命归!”黑面汉子豹眼环睁,面对刀客丝毫不惧,两只沙钵大的拳头攥得青筋暴起,甚是骇人。
不过立于少女身前的锦衣男子,却未慌张,面上仍是挂着淡淡笑容,阶下王颜、青石则是暗暗摇头,似全然没将这莽汉看在眼中。
“玄玉。”阶下王颜,瞧得公子背影,顿时明其心思,当即开口轻唤。
得门主亲点,此前叩门的玄玉,立时反应过来,掌心稍松,那柄金玉长刀便已滑落掌心,单掌紧握,玄玉当即便要依门主心思,试探这莽汉身手。
这等细微动作,未曾逃过张虎德双目,见对方大有动手意思,眼神一瞥就牢牢锁住锦衣身姿...擒贼擒王,乃军阵之法,张虎德看似莽撞,但若真论两军对垒交锋,心思却细腻许多,知眼下对方人多势众,若真动起手来,难免无法兼顾屋中萧相,唯有擒下这锦衣公子,方能震慑这群人。
身形微移,见那锦衣公子似并未地方,暗道正是动手的好机会,张虎德正欲暴起,却被一双纤细白皙手儿阻下。
“虎德伯伯,莫要冲动。”
张虎德侧目望去,只见王悦儿神色凝重,目光不曾瞧向那手握金玉之刀的男子半点,一双湖水眸子尽落在泰然自若的锦衣公子身上。
春日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适才还是大雨倾盆,此刻雨势已缓,唯有细密雨线悄落,随雨势稍去,木屋外开阔之地,登时明朗。
隐匿远端林中的少年三人,终将木屋外的一切尽收眼底,顾萧尚未开口,身旁霖儿早已察觉,攥住身旁青衫低声惊道:“是她!”
顾萧也已经看清,那木屋之前,面对一众金刀门人,处变不惊的,不正是入汴京城时,楚楚可怜求孙老太爷,为自家爷爷诊病的豆蔻少女吗,这么说来,那木屋之中...
正当顾萧暗自苦思这少女身份之际,却闻木屋前已是异变陡生。
似也察觉到少女目光,锦衣公子面上笑意更浓,抬起双眸,目光越过身前的莽汉、少女,直落入木屋之中,似在等待木屋之中的人开口,但当数息之后,不得丝毫回应,锦衣公子这才微叹。
“可惜...可惜...”
声落一瞬,金刀门众人持刀涌上,玄玉手中金玉短刀脱手而飞,直刺向眼前少女。
莽汉见对方金刀斩将而至,忙欲护住身旁少女,却不料身旁少女身形一闪,就已闪入自己身前,一股大力轻拂胸口,登时身形不稳,连连后退,直至后背抵在木屋门前方止住身形,正欲上前,却听悦儿急切之声传来。
“莫让旁人扰了爷爷!”
时至此,莽汉这才瞧见,王悦儿纤细掌中,五指捏合处,一柄金玉之刀,赫然显现。
“悦儿...你...”莽汉显然没想到,尽管此前威州之时,知她习武强身,但万万没想到王悦儿竟有此等身手,适才那刀来势凶猛,自己也无十足把握将它轻巧擒下。
不过张虎德此刻无暇多想,只因金刀门客们已是持刀攻来,大有抢入木屋之势,眼见悦儿已无需自己相护,立时大喝一声,扑将而去。
虽说这群金刀门客们皆算得江湖好手,但张虎德沙场多年,身上那肃杀气势甚是骇人,当先爬上木屋一人被张虎德气势所慑,稍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