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看了一眼捂着额头面色难看的丈夫苏修道,然后再看了一眼一脸惊愕目瞪口呆的朱旭哈,愣了一下后,这才明白自己刚才闹了个乌龙。
主要也是因为今天的当众社死事件对她造成的心理阴影有点大,虽然早都过了脸面薄如纸的年龄,但是作为一个地主婆平日里也是在人前颐指气使,吆五喝六的存在,结果却当着一群小年轻的面被吓得尿裤子,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姥姥都不好好意思给她开门那种程度了。
没当场昏死过去都是她脸皮厚了。所以才回去的马车上又看见丈夫却那么兴奋的大吼大叫,自然就怒从心头起,给他暴揍了一顿。
这回到家里闷头就睡,刚睡醒就听见丈夫房间里又传来熟悉的那句“自作孽不可活”,瞬间又让她想到了自己刚刚遗忘的社死瞬间,立刻怒气值暴涨,一怒之下顺手拿起了旁边的鸡毛掸子就冲了过来。
谁曾想却是眼前这种尴尬的场面。
不过她反应还是很快的,立刻挤出了一丝笑容,干笑道:“这位应该就是朱先生吧?你别误会哈,我,我是想让你看看我家这个鸡毛掸子好看吧?”
苏修德面皮抽搐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了,把头别过去不忍再看。
朱旭航眨了眨眼,脸上有一些茫然,然后也明白过来,点点头一脸认真地道:“这个鸡毛掸子啊,色泽艳丽,羽毛清亮,不长不短,实乃在下平生所见鸡毛掸子之中的极品啊!不错不错,苏夫人实在很有眼光。”
苏修德闻言抬起头一脸钦佩地看着朱旭航,心中给他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不愧是靠着嘴皮子吃饭的男人,这么生硬的借口你都能接住,还把一个平平无奇的鸡毛掸子硬是夸出稀世珍宝的感觉来。
不愧是你啊!一个立志要给巡抚方大猷当好狗的男人。
刘氏看朱旭航这么给面子,也立刻就坡下驴,急忙笑道:“没想到朱先生对鸡毛掸子还这么有研究,那我可得当做传家宝了。那你们聊,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我安排下人给你们准备酒菜哈。”
说完后急忙关上房门,一阵风似的逃走了。
等回到自己房间,刘氏才想起来了其实真正害的自己的当众社死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朱先生,最应该揍的那个人是他才对。
但是一想到刚才那么尴尬的场面,还有对方身上的的巡抚特使的光环,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不过心中这一口闷气却出不去,想了想还是决定等晚上那个老东西上床后再揍他一顿出出气。
……
待刘氏离开后,看着脸色难看的苏修德,朱旭航也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原来的话题,一张嘴却冒出一句:“苏夫人挺有趣哈。”
苏修德立刻怒目而视,朱旭航脸皮一抽,急忙强行回到原来的话题上:“苏员外,既然这钟烨如此狂妄,想要一战定胜负,那正好对咱们来说也是一个一举消灭他的好机会啊。苏员外,你这次真是立了大功了。我现在就去找王大虎他们商量,答应钟烨决战的要求。回头我再写一封回信,你派人再送去给那钟烨。人家主动提出挑战了,那咱们也不能失礼露怯啊。”
王大虎?苏修德心中一动,成功捕获要素。
他突然一脸悲愤地道:“朱先生,我苏家为了你的大事,付出了这么多,连我和我夫人今天还被那钟烨一番羞辱,实在是苏某平生奇耻大辱。可是你对我却是各种防范和不信任,今天还跑来对我兴师问罪,我实在是有些心寒啊。所以,这件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不想再参与其中了。”
朱旭航一样急了,你可不能这时候提桶跑路啊。你这要是跑了,那其他的大户们有样学样,都不给提供钱粮了。
没有了钱粮,那些山贼草寇们更不会拿这个巡抚特使当回事了。
说白了,朱旭航这次玩的就是一个空手套白狼的把戏,用除掉钟烨以及承诺一些政治资源来拉拢说服这些大户乡绅,让他们出钱出粮。
然后又转身用大户们的钱粮和封官许愿来驱使那些山贼草寇来冲锋陷阵。
双方合作的基础自然就是钟烨,严格来说就是对钟烨的仇恨。
就跟那个比尔盖茨女婿的段子一个道理,两头忽悠,各取所需,获利最大的自然是他这个中间人了。
眼看着到了关键时刻,这时候要是苏修德这个大户中的重要人物退出了,那其他人肯定会心生疑虑,就有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最终他的图谋就会彻底破灭。
所以他肯定是不能让苏修德这时候退出的。
“苏员外,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我朱某一向对你都是非常欣赏和钦佩的。对于苏员外在诸城县的贤名更是早有耳闻。所以这次才拜托你去引来钟烨前来。你怎么能说我对你不信任呢?”
朱旭航苦口婆心地说道。
苏修德冷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们出钱出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