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乎预料的是,面对着这样的一幕,白鼠不仅没有打断。
甚至是呵退了那些围拢过来的神殿守卫。
这只平平无奇,早已经年迈佝偻着腰的白色老鼠,撑着手里简单的木杖。
迈出了步伐。
既然鼠战停下了,那便就是他迈出步伐。
直直的就是向着面前那气势不断酝酿,俨然就是要迈出那最关键的一步,晋入英雄的鼠战走去。
短暂的停顿,与鼠战对视。
白鼠没有等来鼠战的攻击,即便是在他这番毫不掩饰的羞辱行为之中。
讥讽与嘲笑出现在白鼠的脸上。
傲慢,赤裸裸的傲慢,但是这一切由那白鼠做出来的时候,却是没有在场任何的一个鼠人觉得不对。
因为这的确是就是白鼠,是他们那鼠人大祭司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事情到了这一刻,便已经是有了结果,在鼠战手里的神罚之矛被取走,在鼠战呆愣在原地,没有了动作的时候,便已经是有了结果。
但却是带来了凝重的沉默,在那些矗立的资深祭司里。
或许是物伤其类?
白鼠攀登上那登向祭坛的阶梯,那根带着闪烁着微弱金色光芒的长矛被白鼠恭敬的安置在了祭坛旁。
成为了被高高贡起的神物。
此刻,即便鼠战没有低下头来,但是对于白鼠他也只能够是仰望了。
抬起头来,仰视着那高居于祭坛之前的白鼠,鼠战牢牢的握住了手里的战旗。
眼中的神色变成了一种埋藏的更加深重的阴霾。
那股推动他跨过凡人极限的气势却是没有褪去,即便今天,或者说只要白鼠还在的任何一天,鼠战都是无法成为鼠人王国里真正的主角。
低声的呢喃。
“你不会一直都在的,白鼠。”
看着面前那始终无法跨越的白色老鼠。
挥舞战旗,就仿佛是个没事人一般,鼠战带着鼠人军阀与自己的亲卫队退场汇入了那些矗立的资深祭司中。
只是谁也是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这个时候,鼠战已经隐晦的完成了蜕变。
他已经是一个英雄了。
这场浩大的祭祀继续。
一个個祭品被推上祭坛,斩下头颅推入血湖,虔诚的祷告伴着祭品的哀嚎,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当一块铭刻着密密麻麻图案的石板被大量的神殿守卫小心之际的送上并被那祭坛前的白鼠接过的时候。
这场祭祀来到了其最高潮的部分。
狂妄,傲慢的白鼠在此刻虔诚的跪下,两只手高高的举起,几乎是带着颤抖的,努力的把手里的石板高高的举起。
再没有鼠人比他更重视这件事了,他已经失去荣耀太久了。
冒头的鼠战,被神明挑选的长爪子,还是那繁茂森林中肆虐的野猪人,这些都不会让他感到畏惧。
他唯独害怕的是,害怕的事,神明再不愿意注视他啊!
这一块小小的石板上没有文字,但是那一幅幅的精致的图案却是几乎把那想要表达的所有都是铭刻上去。
整块石板上,铭刻的几乎都是作为十三鼠人的一员,将要为神明奉上的事物,将要为神明做到的事情,将要如何的奉献自己。
其中,没有神明要做到的事情。
神明不曾向鼠人许诺,但是白鼠却是把整个鼠人一族视作卑贱的砂砾,祈求神明接纳。
狂热的呼喊。
“伟大的神明!我将在此向你献上石板,呈上契约!”
在场这些位于鼠人帝国顶端的资深祭司们也是在此刻一起齐齐的跪俯而下。
这一刻,这些年迈的老鼠人,和神殿外那些年轻的小家伙们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没有了狂热的呼喊。
沉默着,像是一群紧张等待赞扬的孩子一般。
其中,尤其是那高高举起石板的白鼠最为忐忑,恐惧于不安。
等待着神明的注视。
而这一次,杜远并没有让那白鼠苦苦等待了,或者说他们并不知道的是,为了这一次的祭祀杜远甚至早在好一段时间之前就是来到了眷族世界。
白鼠的准备,那些汇聚而来的青年鼠人祭司,那些跪拜的大爪祭司,奴隶鼠,还有那鼠战与白鼠的对峙与争执,还有晋升英雄的那一幕,都是被杜远看在眼里。
只是杜远并没有去改变什么。
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伴随着那一个个祈祷的鼠人而出现,并化为浪潮源源不断的向着杜远涌来。
现在的杜远已经不像是刚刚锚定时的那样,难以承受庞大信仰之力的涌动。
这些化为浪潮的信仰之力被他轻易的吃下,但是心血来潮之间,杜远已经想好了要用这些信仰之力做什么。
不过在那之前,现在需要他小小的露个面。
一束凭空出现的柔和金色光芒中,白鼠手里那块石板瞬间不见了踪影。
短暂的停顿之后,那难以抑制的狂喜,涌现在白鼠的身上。
他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