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很快便回来了,进门福身道,“小殿下,是四房的人,说是请姑娘去四房用个晚膳。”
“请我去用晚膳?”茶音面露诧异,她本打算明天再去拜会一下这位四舅舅,不想他今晚就邀她过去了。
花念也觉得奇怪,不禁问道,“那人可说了四房叫我们小殿下过去是有什么事吗?”
秋儿摇了摇头,“那小婢只说温四爷听闻表姑娘住在府上,故请表姑娘过去坐客,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奴婢瞧那婢子的意思,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一般。”
“这样说来,那多半是我这四舅舅还记得我娘,所以叫我这素昧谋面的小外甥女过去见见。那我也该备好敬礼,去拜见一下的。”
茶音听后浅浅一笑,起身整理了衣妆,一边还半开玩笑地说道,
“说起来四舅舅第一天回家,叫我这借住在家里的外甥女过去作客吃饭说说话,本也是正常的。这事若是在襄国公府里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可在这温府里,总难免会多想。”
花念也在一旁赞同道,“可不是!这明明很是应该的事,发生在这温府里,总让人觉得是这些人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若温四爷真的只是叫小殿下过去一起用个晚膳,那这温四爷跟这温家里的人还真是不一样!难怪温家的人不待见这位温四爷呢!”
茶音听着花念的话,莫名觉得很是好笑,不禁捂了小嘴直笑。
花念看着小姑娘乐不可支的模样,撅嘴嘟囔,“小殿下您笑什么!奴婢说得不对吗?”
“对对对~”茶音小姑娘捂着小嘴,边笑边说,可怎么听怎么带着一股子敷衍。
主仆俩就这样说说笑笑地出了柴院,往原来五房院子走去。
“咦?原本五房不是就在前面这个院子吗?这是去哪里?”
茶音跟着前面引路的小婢往前走着,没走两步,却察觉了不对,开口问道。
前面的小婢闻言笑道,“回表姑娘,前面那个院子确实是五房的地方,咱们这是要去四房啊,我们四房在再往前的那个院子里。”
茶音不动声色地跟花念对视了一眼。
花念开口问道,“听府里人说,老爷不是将四房安排在了原来五房的院子里吗?”
引路的小婢笑吟吟地解释道,“花念姑娘说得不错,老爷确实是这样安排的,可五爷尸骨未寒,我们四房哪能欺负五房孤儿寡母,真的依照老爷的吩咐强占了五房的院子去?”
“正好五房还有两间屋舍空着,四爷吩咐我们就先住在这两间房了,左右我们四房的人也不多,只有四爷、四夫人、四姑娘和年纪尚幼的三公子,挤一挤倒也能住。”
茶音听着这小婢的话,悄悄跟身旁的花念小丫头对视了一眼,都不禁暗暗在心里给这位温四爷点了点头。
这才像个正经人会做的事!
“那岂不是要四表姐和三表弟挤一间屋了?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小茶音故作惊讶地说道。
四房的三公子才六岁,四姑娘比茶音大一岁,今年十三,这姐弟俩如今一起睡倒是可以,以后肯定是不行了。
小婢笑着回道,“表姑娘说得是,自是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的,这只是暂时的,我们四爷定会再去跟老爷说说的,更何况,我们夫人身上还有了呢。”
说到最后这句话时,小婢的语气里明显带了喜气洋洋。
茶音闻言一愣,随后惊讶道,“四舅母怀孕了?怎么也没听说,早知道我该多备份礼才是呢!”
小婢连忙福身应“是”,又说道,“表姑娘客气了,我们夫人这胎方才月余,还未坐稳,所以也没往外说。只不过表姑娘今日来作客,我们夫人恐有招待不周之处,请表姑娘见谅。”
茶音听了这话,也明白了是四夫人特意让这小婢提前透了这话给她,以免她见四夫人神色倦淡会多想。
这可以说是很贴心了,茶音虽还没见到这四舅舅一家,在心里却已觉得亲切。
很快,小婢便带着茶音来到了四房。
刚走到门口时,旁边五姑娘院子的后门突然被打开。
茶音下意识看过去,就见五姑娘正苦恼着把一个同样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往外赶,还一把扯过了婢子手里拿的那个小包袱,狠狠地扔到了外面。
“滚!滚啊!谁稀罕要你这乡下带来的货色!谁要你假惺惺地来安慰!你在这装模作样地恶心谁呢!”
五姑娘哭闹着指着被她推出门外的那个小姑娘,尖声大骂,
“你快从我的屋子里滚出去!你们一家真不要脸!一回来就抢我们五房的房子!是不是看我们五房没了爹爹好欺负?欺软怕硬的混账东西!滚!”
五姑娘这尖酸刻薄的谩骂,茶音听得直皱眉。
那个被她推出来的小姑娘看着很是文弱,但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五姑娘这个骂法。
那小姑娘气愤地瞪着五姑娘,张了张嘴本想骂回去,可她却到底什么都没说,弯腰从地上拾起了那个包袱,负气道,
“五妹妹你不要就算了,倒也没必要骂我们,我们住在哪是祖父定的,我们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