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勇回想当时的场景,存了多年的疑问,此刻似乎有了解答。
他心里震怒,一阵气血突然上涌,凭空吐出一口血来,喷了前椅靠背满血。
坐在前座的两个小弟惊得往后看,“老板!”
“爸爸!”贺涛吓得大叫出声,“爸爸,你怎么了?
爸爸,你别听他胡说!”
江凌越似嘲讽的声音还在传出来,“贺勇,你以为是黑老大害了你,其实不然。”
“是楚素芬被你夺了身后,心有不甘,找了黑老大献计,联合害你……”
“别说了!”看着贺勇吐着血怒到极致的脸,贺涛咆哮出声。
江凌越清冷的声音源源不断传出来,“你一直护着的女人,其实是那个害你最深的人。”
“贺勇,到今天了,楚素芬还把你蒙在鼓里。”
“她害你坐了那么多年牢,还有脸寻求你的庇护。”
“而你还像个舔狗一样舔着她的脚指头,贺勇,我爸说得对,你真是犯贱。”
“江凌越,别说了!”
贺涛听得心惊胆战,抬手就要掐断电话。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上大哥大时,手腕被贺勇捏住,甩向了一边。
“爸爸?!”贺涛不解道,脸上尽是惶恐着急。
贺勇没有理会他,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狠辣,对着电话那边道:“江凌越,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勇,想查到并不难,只是你一直没往这方面想,方向错了,你自然什么都查不到。”
江凌越嘲讽的声音又清冷传过来,“你若是不信,可以去监狱里问楚素芬。”
“爸爸,妈妈不会那样对你的!”贺涛着急又害怕,“她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贺勇其实已经信了。
楚素芬瞒了他太多事,当初跟他在一起,也是被他逼的。
导致她心里生了怨恨,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实在不甘心!
没想到他真心待她,她竟然想让他坐牢,甚至消失!
当初若不是他警觉,提前扔了货,他或许会被判不下二十年!
妈的!
贺勇越想,面上越扭曲。
“哼,江凌越,你让我破产是事实,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要为自己出口恶气!”
“贺勇,你现在是不是想逃出海外?”江凌越显得十分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贺勇心惊,锐利地扫视着车上的几人。
贺涛心一抖,“爸爸……?”
“江凌越,谁跟你说我要去海外?!”贺勇眯着眼沉道。
“你之前是做港口货运的,比我更清楚那些路线,你若不是逃往海外,还会去哪?”江凌越反问道。
听他如此说,贺勇松了口气,还以为他们已经掌握他的行踪了呢!
他确实知道不少路线,但大沙海那个,比较隐蔽,一般人根本不会知道。
江凌越必定猜不到他来了这边!
贺勇阴沉地挂了电话。
“老板,要不要先去找个药店?”驾驶座的小弟问道。
“不用,直接去海边,跟那边约定的时间马上要到了。”
贺勇顿了顿,又道,“还要多久能到海边?”
“20分钟。”小弟回。
“走!”贺勇冷道。
他的脸色像裹了毒,阴狠得贺涛都不敢贸然开口,两父子沉默坐在一边,各怀心事。
黑色轿车缓缓行驶,后面的面包车司机小弟见状,吩咐抽着烟的男人将门关了,也踩了油门跟上。
此时,面包车里,坐了4个面露凶光的男人。
除了司机,一个个的都在紧紧盯着后车厢上,被绑了手、嘴巴塞了棉布、紧紧挨着蹲下的八个男女。
五个男孩,三个女孩。
男的最大十来岁,女的最大二十来岁。
人人如同待宰羔羊,惶恐不安。
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苏星涵和苏星河赫然被绑在其中。
另外两个女孩子,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其中一个,竟然是何敏!
何敏自从被绑来后,一直在哭,眼睛已经肿得不像样了。
昨晚被关小黑屋,听到歹徒说要把他们卖到海外,个个都绝望极了。
他们遇到的,竟然是人贩子!
像何敏两个已经成年的女孩子,又长得好看,若不是因为买家说要收完璧的,昨晚可能就被玷污了。
虽然暂时躲过一劫,但是何敏仍然感到无助、绝望。
她不该伤心楚子航跟别的女孩订婚,就大晚上独自一人出来买醉。
现在要被绑了去卖,她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眼泪汹涌而下。
她身边穿着荷叶边白色上衣的女孩子低着头,在无人注意的背后,一只手正拿着陶瓷碗碎片,在割手腕上的麻绳。
那麻绳已经变得很细,相信用不了两分钟,就能割断。
女孩子叫班秀禾,跟何敏一样是江新大学的。
只是她是医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