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岭,裴家。
“啊~”裴听肆追着拄着拐杖的裴老爷子绕客厅跑,张开牙齿要咬人。
“爷爷爷爷!给我咬!咬一口!就一口!”
裴听肆大喊着。
裴老爷子拐杖“噔噔蹬”的敲着地面,都要噔冒烟,脚下的步子半点没敢停,“孽孙!你别追了!”
“我没追!”裴听肆脚倒腾的更快了,追着裴老爷子在客厅转圈圈。
陈严和孩子裴城正坐在沙发上。
“wa~a~”
裴城奶声奶气的学着裴听肆的声音,然后张开牙齿咬向陈严。裴城一口咬在了陈严正在翻书的手臂上。
陈严穿着白色衬衣,因为燥热,衬衣袖子挽着,露到手肘的位置,指节上还捏着笔。
“嗯?”陈严迟缓着看向裴城,将人往怀里揽了揽。
裴城:“amammm~”
他轻轻地嚼着陈严的胳膊,然后歪头看着陈严,龙角戳到了陈严的胳膊肘,咿呀咿呀的喊着。
裴城展开手,“抱~”
陈严指了指手中的文件,然后弯腰亲了亲裴城的额头,“过一会,爸爸在忙。”
“ang~?”裴城失落地垂下头,龙角别向别处,然后不小心撞到了沙发边沿,“砰”一声闷响。
是软皮沙发,不疼,但想吸引注意。
“呜呜呜呜~”
裴城嚎啕大哭,正在躲着裴听肆咬的裴老爷子立马停下步子,一把将裴城从位置上抱了起来。
“诶~我的小重孙啊!怎么哭了?不哭不哭~”
裴老爷子掂着裴城哄,裴城将头靠在裴老爷子的怀中,龙角戳到了裴老爷子的脸,裴老爷子后仰着脖颈。
“小城啊~你戳到爷爷了。”陈严抬起眼皮又放下,抽着面巾纸擦拭着手臂上的残留的口水。
裴听肆也停下了步子,第一个注意到的不是嚎啕大哭的裴城,而是陈严。
“他咬你了?!!!”裴听肆一脸震惊的看向陈严,手紧紧地攥住了陈严的胳膊,然后怒目圆睁的往裴城瞪去。
裴城缩着脖颈,害怕的又往裴老爷子的怀中缩了缩,这次直接抵到了裴老爷子的脸窝。
“宝贝重孙,你的小龙角怼到爷爷的眼睛……爷爷睁不开眼睛了……”
“ao~呜呜呜~”
裴城哭得更大声了,裴听肆回身看向裴城,满脸的问号。
狼叫?
他看向陈严,用眼神在问:生的不是龙吗?还长了龙角!
陈严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裴听肆轻轻地抚摸着陈严被咬的地方,“疼不疼?”
“不疼,牙还没长全。”
“我长齐了!”裴听肆说。
“我说城城的牙还没长齐。”
“我知道!”裴听肆松开了陈严的手,然后气鼓鼓的看向裴城,“等着……我帮你咬回来!”
陈严:“?”
裴老爷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裴听肆毫不留情的拉着裴城的胳膊,咬了裴城一口。
裴城本来是干哭,一口咬下去,眼泪直接喷涌而出,啪嗒啪嗒的滴在裴听肆的手背上。
裴听肆指着他,“他哭了……”
陈严:“……你咬他了。”
裴听肆:“他先咬你的!”
陈严:“他是你儿子。”
裴听肆:“那也不能咬你!”
他回头看向裴城,眼泪沾染在睫毛上,整个人哭得发红,裴老爷子怕裴听肆再来一下,护着自己宝贝重孙往后退了三大步。
“你要干什么!翻了天了你!”
裴老爷子一脸提防,裴听肆自从爱咬人后,整个裴家上下,只要是裴家血脉的都被他咬过。
他不咬别人。
他说,司焕说的,要避嫌。有些事情只能对老婆做,不能总是和外人玩。
裴听肆听进去了,他极少和佣人说话,避嫌。
但他不咬陈严,因为陈严会疼。
他只会咬别人。
三年,所有血亲都吓得离开裴家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咬裴老爷子。
“他咬人,还哭!”裴听肆凶凶地看向陈严,“你看不出来他是绿茶吗?”
陈严:“……你在说什么?”
裴听肆指着裴城,眼神肯定,“他、是、绿、茶!”
挑拨夫妻关系的人,就是绿茶。
姜武是,裴城也是!
“他是你儿子。”陈严有些头疼。
“抛开这层关系,他也是绿茶!以后你不能抱着他睡,不能给他看你的尾巴,不能……”
裴听肆正要滔滔不绝的展开说时,陈严从沙发上将手中的书放下,对着裴城展臂,“爸爸抱你。”
裴城立马就不哭了,“yayi~hhei~”
裴听肆:“………”
陈严从裴老爷子手中抱过裴城,让裴老爷子回去休息后,单臂搂着裴城在怀中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