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糟糕又独特的选拔方式,皮埃尔是唾弃的。
为什么,
因为假若不去当护工,光是雇一个专门搬东西的装卸工人,工资也不光三千啊。
护工不仅得搬东西,还得时刻查看老人们的身体情况,忍受恶劣的环境。
皮埃尔想了想,真的,这份工作除了“护工”两个字听起来好听一点,其它地方真的是一无是处。
弹幕里讲话的观众们很有共情:“呜呜呜,真的是,我在银行做理财,每天出门发传单拉客户,累的要死,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想离职,家人都不同意,说好不容易找到个体面的工作……”
“我是幼儿园的老师,也有类似的情况,家长总是来闹腾。最主要的是,一个月只开两千五……”
“这么惨?那我跟你们都不一样。我是干殡葬的,旁边亲戚都躲着我。工作不体面,但每个月赚的还挺多,经常收客户家人的红包……”
怪谈世界,皮埃尔在地上各个方位铺了几张大大的塑料桌布,拿着勺子,将桶里的吃食分开一勺一勺倒了上去。
大多数老人们身体不怎么灵活,只能自己在地上,爬行,艰难的来到塑料布跟前。
他们手掌僵硬,捏不了筷子。
刚好爬了过来,低头,直接舔舐塑料袋上的东西。
人类原始的兽行——趴着吃饭,在这里又被他们重新演示了一遍。
皮埃尔的上菜方式已经温柔了许多,看到有人爬不过来,还要上前帮忙。
有很多的b级护工,都是把饭菜倒在地上,让一堆老人抢,抢上的吃,抢不上的,只要不立马饿死,也不去管。
观众们看着电视屏幕眼角泛酸。
将心比心,他们忍不住想到了自己年老后的情况。
这才是真正需要关心的弱势群体,而不是每天早上和年轻人抢公交车,晚上占据篮球场的大爷大妈们。
……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了,和老人签订契约之后,伊万头痛的症状果然缓解了不少。
老人精神抖擞,却是不愿意从轮椅上站起来,说要尽量保持低调。
毕竟是站在同一立场上,俩人相处起来更加的亲近和谐。
前半夜的养老院格外静谧,众人都陷入沉睡中,在怪谈世界这样的地方,空气中连个蚊子的声音都没有。
“咚!”
激荡而富有冲击力的钟声响起,带有一种震慑人心魄的魔力。
伊万躺在床上,尽量眯着眼睛。
有了手表的支撑,他目前已经不受钟声影响了。
房间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伊万感受到对面的人下了床铺,走到自己附近,站定。
伊万不动声色,这是贺文每日必须要做的事情,过来为自己盖好被子,或者试探一下自己头上的温度。
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关心,不带有任何目的地,甚至不让自己知道,反倒是让伊万最为感动。
他每天有些享受这一刻的温情。
现在自己,只要像前几天那样,静静等待贺文将这些事做完,离开就好。
贺文今天待的时间好像有点长,伊万在心里纳闷。
他迟迟站在床边,没有动。
预料中有人帮忙盖被子的事情也没发生。
就在伊万有些着急,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床边的那人终于动了。
伊万胸口传来一阵钝痛,有什么东西刺了进来。
他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身体侧翻过去,床边的贺文也被掀飞。
伊万站起身,贺文一只手拿着短刀,另一只手抓了把麻绳,正靠在对面单人床床围上。
自己刚刚那一下,把人直接掀到了对面。
“你好呀,伊万~”贺文抬头,脸色苍白瘦弱,向他乖巧的打了个招呼。
“是你。”
伊万瞳孔缩紧。
“可为什么是你呢?”
或许是进入怪谈世界,见到的背刺太多了,伊万这一下,并不觉得有多惊讶。
只胸中出现一抹钝痛,好似比刚刚的刀子扎进去还要让人难受。
一直以来,他都把对方视为知己。
人和人的气场就是这么奇妙,有些人认识一辈子,关系都是平平淡淡的。
而有些人,只用几天的相处,像是相处了一辈子似的。
伊万对贺文,就是这样巧妙的感觉。
这个孩子,光是出现在身边,他都打心眼里觉得开心和放松。
好似疲惫的生涯里,多了一丝温暖和光亮。
弹幕:“哦~”
“原来不是诡异爱上了伊万,是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