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寒将一番推理娓娓道来,整个议事厅内陷入死寂一片,仿佛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直到路寒的推理结束,人们仍旧还怔怔地站在原地。
彼此面面相觑,这才恍然发现大家脸上的神情都是一样的。
完了?就这样完了?
不仅凶手就这么浮出水面,而且连真实的目的都暴露了?
陈年光呢喃说道:“这样看来,折梅手做出这么一桩案件,算得上是自投罗网?”
杨云之死,对于衙府的士气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但做的越多,留下的痕迹越多,折梅手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都给暴露了。
“这恐怕也在他的算计当中。”
路寒冷冷道:“看到外面突如其来的大雨了?这是极阴之气开始汇聚的前兆,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我们在城东菜市场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布置这一座大阵,准备登阶了。”
从路寒到了沧州城,调令不良人对折梅手的犯罪进行限制开始。
封庭风就已经预想到了事情的发展。
无论是所谓的宣战,还是擒获人质逼迫路寒与他玩上这么一场二选一的游戏。
这些都只是封庭风布置计划中的一环,而终极目的就是为了完成汇聚业障之力,完成修为的晋升。
“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虽然知道他的身份,但还是不知道他的所在地啊!”凌梁焦急道。
路寒看了路衡一眼,他顿时会意,上前将面前桌案上的杂物一并清除,把一张足有几米长的沧州城地图放上去展开。
众人精神一振,领悟其意,纷纷围上。
“野外布阵,会导致异象太过明显,所以他一定会选择熟悉而又感到安全的住所布阵。”路寒抬手,宛秋将沾了墨的毫笔送到他手上。
路寒提笔,在地图上两处地方画上圆圈:“他的名下共有四套房产,这两套位置最偏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在这两套房子中的一套选择破境。”
众人低头看去,发现这两处的位置一者在城东,一者在城北,均不在居民密集的地方。
“根据他目前收集的心脏数量来看,顶多只是六品的修为,不算很强。桑吉,凌梁,你们两人各自带领一部分六品的不良人前去其中一套住宅查探,如果发现折梅手踪迹,第一时间给出信号,势要将此獠诛杀。”
路寒沉声布置人手。
桑吉和凌梁都是五品的修士,有六品的手下辅佐,即便事情发生意外,让封庭风成功进阶,结局也不会发生丝毫改变。
得知有机会为杨云报仇,凌梁一颗心都仿佛被点燃了,当即喝道:“听从少司安排!”
桑吉则是有些迟疑,看向路寒:“少司您呢?您在府衙指挥?”
他在心中时刻谨记自己是路寒的贴身侍卫,一切以保护路寒的安全为重。
“为了以防万一,我会带人手去剩下的两套房子查探。”路寒言简意赅道。
“我跟你去!”路泽上前道。
“鉴于对方的修为最低也是六品,此次行动不包括七品修士。”路寒驳斥了路泽的请求。
路泽的神情有些难看,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清楚无比自己可能帮不上忙,于是偃旗息鼓。
“不会有危险吧,少司大人?”桑吉还是有些犹豫。
“不良人少司和书院五公子联手,我们六品同阶无敌,即便对手是五品也能周旋发出信号或者脱身,你担心什么?”路寒反问。
“是啊,桑兄,我们快快离开吧,别让那小子得逞之后又消失了。”凌梁急切道。
手下的弟兄惨死在自己面前,亲眷的哭泣声就像是一把刀般扎入他的心脏。
无尽的悔恨之下,凌梁恨不得立刻闪现到折梅手面前,将其生吞活剥。
桑吉说不过凌梁,也拗不过路寒,叹息一声,带人离开了。
“我们也走。”路寒大步往外走去,看了江禾一眼,失神的她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起身跟上。
屋外瓢泼大雨,阴沉漆黑的乌云深处有雷霆如龙若隐若现。
两人一辆马车,府衙里剩下的六品高手另外一个马车,摇摇晃晃的启程。
只有彼此二人的车厢,空气凝重安静。
江禾悄悄地打量路寒的神情,发现对方平静得如同一座雕塑般一丝不苟。
“江雾弥。”路寒忽然开口。
“嗯?”江禾猛然回神。
“听过一个,关于骑马的故事吗?”
江禾满脸茫然,看路寒的神情好似不像开玩笑,迟疑地说:“你说说看?”
“从前,有一个少年非常喜欢骑马,不过他不喜欢在草原上策马奔腾,反而喜欢去树林那种地方练习自己的骑术。他的祖父提醒过他,不要在树林里骑马,会有危险。”
“他总是不屑的想:树林里能有什么危险?老虎也打不过他。”
“可有一天真的出现危险了,不过不是他想的野兽,而是人。”
“他在树林里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