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美悦耳的声音，好像有些熟悉，却又不太熟悉。
    纤纤素手上的那枚戒指实在是太过眼熟，而小瓷人手上的那手环也不见了。
    白清和情不自禁迈步走了过去。
    心跳的速度也在加快，应和着他的脚步声。
    白清和绕到石桌的前面，再也动不了脚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在前面坐着的人。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绝对是他此生见过的姑娘里面最美的一个。
    可仅仅是漂亮也不会让他如此这般，实在是这位姑娘眉眼间和神态与小瓷人儿也太像了些。
    五个杯子之间被芙蕖用水画的线却断掉了。
    芙蕖收回了右手，有些遗憾。
    转而又指向对面的那一个石凳，“白少侠请坐。”
    白清和已经魂不附体了，无意识地坐在芙蕖对面。
    “姑娘，我们可是见过？”他捏紧了手里的小瓷人儿。
    她会不会就是芙蕖？
    芙蕖在他面前出现从来都是以瓷偶的形态出现。
    不管长什么模样，做成人偶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失真。
    小瓷人儿变成真人，也许也该是这种模样的。
    芙蕖从五个杯子里挑了一盏白瓷杯，两手奉给白清和，“白少侠请用茶。”
    白清和没有分一丝目光在杯子上，只看着对面或微笑或垂眸的佳人，接过了那杯子。
    他喝了一口似完全没有准备般，满腔的苦涩使他猛地咳嗽。
    “咳、咳、咳……”白清和眼泪都要咳出来了。
    芙蕖心慌起身去帮他拍背顺气。
    “怎么不小心一点？这都被呛到了……”
    “太苦了。”和之前每日在马车上熬的药一样苦。
    每次喝完喉头的苦涩经久不散。
    “那喝点温水漱漱。”芙蕖拿了个火红色杯子过来，里面装的是白水。
    五个杯子，除了把盏白色瓷杯里是褐色的汤药，其他的都是白水。
    萝萝在一旁瞪着眼睛看得目瞪口呆。
    小姐竟然和白少侠如此亲近，难道小姐喜欢白少侠这个款的。
    小姐竟然和老爷截然相反，完全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太清新脱俗了！
    白清和将手里的瓷人放在了石桌上。
    那杯子已经凑到嘴边了，白清和却没就着芙蕖的手喝一口，自己将杯子接过。
    白清和拿着杯子也没喝了，侧头看向芙蕖，“你不是在休息。”又骗他。
    芙蕖想唱的所有戏都被打断了。
    “我……自然不是在休息，不然如何与白少侠会面？”芙蕖知道他什么意思，可也不认。
    白清和不再迂回，小声唤道：“芙蕖……”
    “只有你会又关心我、又骂我……”他说着这些日子的体会的。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芙蕖反驳道。
    明明她这个世界都没怎么骂过臭长虫啊，又污蔑她。
    “骂我傻，骂我呆，败家……”白清和絮絮叨叨说了好几个词汇。
    说得芙蕖都脸红了，“这不算。”
    白清和虽然一边在和芙蕖讲话，一边却看见了对面的萝萝。
    这是刚刚大厅的那个姑娘，好像是庞家小姐的丫鬟。
    “芙蕖，你是庞家小姐？”白清和不是一个蠢人。
    虽然他在闻家饱受折磨，但顽强地活了这么久。
    以闻勃给他的折腾强度，没点脑子和手段早就死了。
    是芙蕖与他说九转夜光杯在卧仙山庄，来了之后卧仙山庄的庄主不也吝啬九转夜光杯，但是得作为他义女的嫁妆。
    这也太奇怪了。
    “你都知道了还问？”臭长虫这明明就是猜到了，芙蕖坐在了白清和旁边的那个石凳上。
    白清和很认真地问，“瓷娃娃也需要夫婿吗？”
    “我想要。”芙蕖直言不讳。
    白清和看着芙蕖左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
    “嗯……”白清和语调又有些落寞了。
    好家伙，都这样了，臭长虫还是没有表示吗？
    芙蕖提声道，“白清和，你说我选谁当我的夫婿呢？”
    她一副畅想的姿态。
    “你说你不会离开我的。”白清和将石桌都压出了几个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