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破晓时分,南扬下令由荇止渊率领先锋部队发起对蜀都城的猛攻。
此次行动意在试探敌方虚实,南扬站在大军的高阁上,纵观全局、调度兵马。
荇止渊则率领穆寒及一众暗卫,与庆王麾下的高手在城墙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在混乱的战场上,双方的普通士兵反而沦为了陪衬。
激战整整一日,蜀都的城墙依旧坚如磐石,南扬的军队未能取得突破性进展。
两日之后,灵樾见势不妙,果断下令鸣金收兵。而庆王灵政羽始终未曾露面,似乎正在暗中观望、伺机而动。
当荇止渊满身血污地返回营地时,他的黑衣已被鲜血浸透,在烛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南扬见状,急忙迎上前去,关切地询问:“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荇止渊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豪气干云地说道:“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小爷我明日还能继续冲锋陷阵!”
南扬闻言,嘴角微微抽搐。
他可不敢再让荇止渊冒险领兵攻城了,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没有办法向家中的夫人交代。
他淡淡地道:“你先休整两日,养好伤势。两日后,由我亲自领兵攻城,你则负责坐镇后方、调度全局。”
荇止渊抬眸瞥了南扬一眼,似乎对他的决定颇有微词,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径直回了自己营帐中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的血污和疲惫。
两日的时间转瞬即逝,荇止渊在营中安心休养,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而南扬则在这两天里亲自勘察地形,制定攻城策略,准备一举拿下蜀都城。
到了约定的攻城日子,南扬身披铠甲,威风凛凛地站在大军前列。他目光坚定,神情严肃,向着蜀都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而荇止渊则按照南扬的安排,坐在后方的高台上,负责调度兵马、指挥战斗。
战斗异常激烈,南扬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向蜀都城,而城墙上的守军也毫不示弱,拼死抵抗。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荇止渊在高台上看得真切,他时刻关注着战场的动态,根据南扬的命令调整兵马部署。
他丝毫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从前方传来的战报,同时密切关注着南扬的一举一动。
南扬率领的大军,其威猛之势犹如猛虎下山,每一步前行都释放出令人胆寒的煞气。这股强大的战意,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吞噬其中。
在前方负责督战的灵樾,感受到这股扑面而来的逼人气焰,心中不由得不安起来。他急忙拿起千里镜,对准城下的战场仔细观察了片刻。
只见南扬所率领的军队攻势如虹,一往无前,仿佛要将整个蜀都城都踏在脚下。
灵樾深知局势不妙,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转身纵马,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后方去见灵政羽。
灵政羽端坐在中军帐内,神情凝重。
他面前摆放着一张蜀都城的地形图,图上详细标注着防御布局和兵力部署。正当他沉思之际,灵樾匆匆归来。灵政羽抬眼望去,只见灵樾的脸色异常难看,心中不由得一沉。
他沉声问道:“回来这么快?前方战况如何?”
灵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沉声道:“父王,南扬亲率大军再次发起攻城战。他们来势汹汹,攻势猛烈无比,我们的守军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灵政羽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凝重地落在地形图上。
若非之前在京都和青州的接连失利,折损了数万精兵良将,他们又何至于陷入眼前这等捉襟见肘、被动挨打的局面。
想到这一切,灵政羽就对南扬恨得咬牙切齿。
他曾以为,六年前成功将南天塬击成重伤之后,朝廷的武将阵容便会一蹶不振,再无人能与他抗衡。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忽略了南扬这个一直潜伏在暗处的猛虎。
这几年来,南扬以一副纨绔子弟的颓废形象示人,成功地蒙蔽了所有人的双眼,让他们忘记了他曾经立下的赫赫战功。
而如今,当灵政羽回想起六年前南扬跟随南天塬讨伐西漠时所展现出的英勇与智谋,他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如今他们被迫退守至蜀都,而蜀都城内仅有的十二万兵马与南扬麾下的二十万大军相比,无疑是杯水车薪、不堪一击。
此战的胜负似乎已经没什么悬念,可灵政羽却并不想就此放弃。他筹谋了数年的宏图大计眼看就要败在南扬的手中,这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说到底还是宴家那帮废物!
若是他们能够按照计划将南天塬和二十万大军在安梓拖上几个月的时间,眼下他早已攻下京都、稳操胜券了。
他手掌重重落在桌子上,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了雷霆万钧之力,竟将桌子的一个边角生生掰断。那块被他紧握手中的断木,瞬间将其捏成了细碎的粉末,木屑从他的指缝间滑落,飘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