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p国,入境后,转乘直升机飞往水母监狱。
远远地看见那个肃立于独立岛上的监狱,宋清聿一直平静淡然的脸,变得有些严肃。
宋安啊!如果,你能在这个地方度过十五年,还能活着,我可以把你带回去跟你的妻子团聚!
多一年不用,少一年不行,就十五年。
一旁的风知南,看着宋清聿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在她的眼里,不停地涌动着各种情绪。
他不知道这个把亲生父亲送进水母监狱的女孩儿此刻在想什么,也没法开口问。只是,有些担心她情绪不稳定,会不会做些什么不是她本意的事情。
等直升机在停机坪落下后,风知南看到的宋清聿,又是那个一脸平静眼里无波的宋清聿了。
她走向另一架飞机,走向被两人押着的戴着头罩的宋安。
扯掉头罩,宋清聿对上宋安的眼神,眨了眨眼,嘴角微微扬起。
“你!果然是你!宋清聿!你怎么不死啊!”
“这还得拜你所赐啊!你们非得生我,生下来还不舍得一手掐死,还把我送往了五宝庵,让我得到佛祖庇佑。你说说你,犯了多大错?本来可以轻而易举就让我死的,非得等到我羽翼丰满翅膀硬朗了,才想起来让我死。你该不该?”
“宋清聿!你是我的克星!你就是个灾星!你说的对,我就应该早早把你掐死!”
“可惜了,人生没有如果。走吧,我说过的,会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你看,我这人说话算话吧?”
“宋清聿!你这样对你的父亲,你不得好死!”
“啧啧,我得不得好死我不知道,反正你这辈子是不得好死了。”
宋安听着宋清聿不怒不恼还云淡风轻的语气,更显得自己的叫嚣可悲又可笑。
宋清聿没有再看双颊凹陷眼神混沌身形瘦了好几圈的宋安,只看了风知南一眼,“走吧。带他到该去的地方,我给这里的人演示一遍他每天的一日三餐。”
“好。”
大贵扭头看了一眼听完宋清聿最后一句话后满脸狰狞的宋安,然后跟上了宋清聿的步伐。
这是个多么糊涂的父亲啊!也是个多么可恨的人啊!
那么好那么善良的宋大小姐,半点都不知道珍惜!抛弃就算了,还想方设法杀死自己的女儿!
大贵在心里狠狠骂了宋安一顿。
大贵想,他以后要是有女儿了,一定要把她当宝一样呵护着长大。
宋安看着这高墙厚壁的水母监狱,听着海风席卷过缝隙的声音,心里的恐惧随着脚步,一步步被填满。
可是他没法后退,没法逃跑,甚至行走的速度都不由他自己控制。
“风总!风总!你不能听宋清聿的一面之词啊!她……她就是记恨我们当年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把她放在尼姑庵。她不是也好好长大成人了吗?没有我们,哪儿有她宋清聿?风总!你把我带回国去吧!”
风知南没有停下,也没有说话,只当没听见宋安的话。
水母的人,都听去过莉莉岛的人口口相传过神话狱霸的神奇战绩。虽然没有照片,但在监狱的这些人,看到风总身边的女孩子,都猜到了那就是传说中的狱霸。
他们的目光,都投在了宋清聿身上。目光中有惊讶,有好奇,有激动,有疑惑。
到了宋安的小房间,宋安被推了进去。
宋清聿拿过大贵手里的包,跟着进去,转头对着铁门外的一排人说:“你们看着!这些,每天都必须给他来上一遍!”
“是!”声音齐刷刷响起。
宋安看着宋清聿,全身都在发抖,恐惧占满了他的意识。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然后头扭向另一侧,“风总!风总!求……”
话没说完,宋安的脸上就接连挨了宋清聿左右开弓的十个巴掌。
宋清聿从包里拿出一节软鞭,对着宋安的身上就抽了下去,十鞭。
又从包里拿出一根小手臂长短的擀面杖,对着宋安的后背,十下。
又拿出了一个大号镊子,摁着宋安的头,一根一根拔着他的头发,十根。
还有刨丝器、打蛋器、沥水布……
一起跟来的石头,看着宋清聿眼里冰冷的恨意,看着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做着这些事,轻声问风知南:“这人是谁?怎么把狱霸得罪得这么厉害?”
“亲爹。深仇大恨。”
石头再看向宋清聿的侧脸,抿着唇点着头,“够狠。”
被宋清聿一样样工具试了一遍的宋安,连求救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记住,控制力度!不要把人给我一下子弄死了!更不能让他自杀!每天的饭菜营养要齐全,不吃灌都要给我灌进去!十年之内,我不希望听到这个人死在水母监狱的消息!”
罪,不是一死就足以解决的。
罪,是要活着慢慢感受的。
痛,才能激起绝望;绝望,才能让人毁灭。
宋安倒在地上,脸侧贴着铺着泡沫的地面,眼珠子努力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