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关屁大神的一阵得意笑声,那空中悬浮的霸王戟通体放光,竟自璀璨无比。再加细看,自那戟杆上浮现出一个魔怪般的人物来,这人身上光彩夺目,那颜色正是映照在霸王戟上的一般无异。原来是其身之芒照在戟上,而非霸王戟本身颜色。
只见这怪赤着上身,一身蓝色肌肤,眼如铜铃,口似血盆,手腕耳边各有手镯铜铃,满头红发口中呲出上下四颗獠牙,腰间围着兽皮,看打扮却似上古时期的人。下身没有双腿只有一团云彩尾巴似的雾气。这人的身形虽通体蓝色,但似能通过蓝色望到其身后的洞壁,竟似半透明的一般。
他犹如神灵窥凡人一般望着龙玄,端详了一阵,口中发出啧啧之音道:“你们这些人族果然狡猾,这许多年间竟自摸透了大神我的脾性,记得还是百余年前,有个小子召我出来,金银宝贝塞了给我三大车,我都没有教授什么实际的东西。之后几次来人都被我敲得两手空空而去,任其再顶礼膜拜也未从大神我这得了半分好处。如此几次,你今番来此必是先前长辈加以告授,所以你才敢对我出言不逊吧!”
一切正如他所说,龙玄来之前司徒金便告知了这关屁大神的性情脾味,他虽是不世出的器灵大神,却绝对不能惯着,一旦对他言听计从、俯首帖耳,他便行市大涨,极尽刁钻刻薄之能事,绝无倾囊以授的可能,是以要以金银珠宝相诱,但也得危言恐吓辅之,否则绝难使其就范。
龙玄虽是质朴善良之人,却绝非呆傻憨直,也有些心眼儿,见这管屁大神竟将自己来前准备都自瞧得清楚,索性也不狡辩,只将眼珠转了一转道:“你的臭名早播八方,我是临危受命,本不愿来,不过得宗门泽恩,没法退却,这才硬着头皮来见你。”
关屁大神本以为一席话会说得他羞愧无已,哪成想这小子居然如此惫懒,竟也这般无耻,心中有些喜欢。他脾性本就怪异,听龙玄说自己“臭名”二字竟不生气,有些窃喜之感。
“呵呵呵,你这毛头小子倒也不简单,敢对我如此说话?”这怪虽生得恐怕奇丑,却总给人一种油滑之感,比之外表大相径庭。
龙玄像看着一只赖皮狗一般蔑视道:“你便怎地?大不了不授我秘法,我回去只将实情一说,既还了往日厚恩,又自问心无愧,我又有何惧?”
这番话说得极有水平,他的用意就在说明,不要以为我召你出来,便是非求你不可,你答应便答应,不答应我也无所谓,省得你沽恩自重,以此敲诈勒索没完没了。
关屁大神心中大乐,他本是昔日持戟擎天的上古大神的随身侍从,随主征战时殒命疆场,正所谓生得伟大死得其所,倒也绝非邪路之神。但性情确实古怪,生前没有任何朋友,亲眷也自因为他这不管他人瓦上霜的性情而离之远去。他一生只奉从持戟大神一人,他人在他眼中皆等闲视之,再无上心之人。此刻听这少年也自和自己一个心态,先就有些喜欢,又听闻他话中透出私藏了十万金银,便自有些动心。
他高高在上的望着龙玄,龙玄也自仰首与他对视。
半晌,龙玄兀自低下头道:“不成了,脖子太累,你也知我心意,想怎么着,快快给个说法,我好回去交差。”
关屁大神都有些郁闷了,自己本是这上古神兵的器灵,多少人端金奉银,尊崇备至希望自己指点功法,这少年兀自不尊重自己不说,语意中竟还透着几分不耐烦。他虽不快,心中却自快慰,只觉这少年有些不简单。
只见他晃动了一下稀薄的身躯,向下降到与龙玄齐高的位置,饶有兴趣道:“臭小子,你这般不尊重大神,就不怕的我一怒而去,不再理你了吗?”
龙玄见他不怒不嗔,便知自己计策得逞,脸上不耐之色更重道:“我说过了,大不了我回去如实说便是了,听闻前几任掌宗来求你,都是无功而返,而且还搭了几车宝贝,我又没有强过他人的本事,那么多前辙在,我又有什么丢人的了!”
关屁大神毕竟人老灵精,一语道破道:“你少在这给大神我装无赖,充光棍,老子还不知道你这是欲擒故纵的计谋吗?这般无耻,比起前几个来者,你简直就是品行低劣的小人!”
这话一出,龙玄可自有些心慌,因为此言有些伤及到他,他虽从不自诩正人君子,可却自问己行对得起天地,不愧立于世间,此刻却被人说成小人,势必有些心慌,按着他的心性就会检讨自身。可这念头只冒了一下,便自被他强行忍住。
这关屁大神绝非热心仗义之人,虽非邪怪,却也是无利不起早,而且只占便宜不吃亏,甚至占了便宜也不回报的人物,他的评价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他摆出一副无奈的神态道:“关大神,你要么就授我仙法,要么就躲回去睡觉。我实在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在此罗唣!”
管屁大神蓦的脸色一变,眼现厉色,见手一挥便是一道旋风凭空而起,朝龙玄夹头夹脑的袭去。
龙玄得司徒金告诫,在这器灵面前千万不可暴露修为,这怪物一来贪财第二个爱好便是喜研功法,一旦发现你所擅剑术法术便没日没夜如影随形的痴缠不休。想到这些,他便只含住一口真气,却不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