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此刻的贝贝身上穿起来一条兽皮制衣,头上戴着一顶小冠,点缀着一颗颗珍珠和宝石,身上的衣服挂着流苏,画着玄鸟的模样,活脱脱一个部落的小公主。
所以……这叫什么事?
正当陈森心头疑惑的时候,又有一个怪人站了出来,他一边拦住了,想要奔过来的贝贝,一边用华夏语高声呼唤着:“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带领叛军袭击我族的部落?”
贝贝此刻又喊道:“萨布兰,那是我的朋友!那是我的队友!”
“不,在叛军面前,率领着叛军的,只有敌人!只有敌人!”
“不,不是敌人,他不是敌人,他可以带你出去!”
“那请你的朋友让开,在叛军消灭之前,请他不要插手。”萨布兰高呼着,低头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似乎在交代一些战争事宜。
陈森听懂了这个老家伙的意思,而且看这老家伙的模样,应该是这些怪人部落里面的领头羊,不过……要让开吗?
陈森回过头,看着背后把自己带过来的可唱,他还能从这些怪人眼中看到崇拜看到恭敬,那种赋予他尊荣和愉悦的存在。
正在这时,贝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三木,你先退开,等萨满先把叛徒给杀光,我们再细聊!不要介入这场斗争,请相信我!这些人有办法帮我们找到大天魔宗的本教!”
陈森听到杀光两个字,心中顿感不适,喝道:“不可以!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要他们叫我带过来的,于你我而言,都是一份恩情,我希望你能劝服那个萨满,放他们离开!过了今天,他们两个部落再怎么相斗,我都可以袖手旁观,但是现在——不行!”
叛徒也好,朋友也罢,总得分个是非对错,善恶正直吧?
陈森出生在寺庙之中,即便地位不低,可莲花都有时难免会碰到淤泥,他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以及寺庙的整体环境呢?
但……灰色的世界里,并不代表就可以不分黑白。
无论是从前还是至今,他的想法一如既往。
萨布兰听得懂汉语,见陈森执意要护住对方,又低下头,叽里咕噜的跟手下询问了一遍,然后对陈森回道:“远来的朋友,我很喜欢你的善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把那些叛徒放走,但需要他们把武器给留下来,我要保证这些潜在的威胁不能存在,请你谅解!”
陈森点头应下,回头吩咐可唱等人留下武器撤退。
可唱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他把这位神明带过来,打的就是在他后面捡人头的主意,如今人头没捡到,还要把装备给丢了——这上哪说理去?
只不过……如今这位大佬都开口了,心里面再怎么不乐意,又能如何呢?
可唱只好带着一群满肚子怨气的部众放下武器,然后乖乖撤退。
萨布兰眼看对方老实退开,倒是很信守承诺,没有发起进攻,而是带着贝贝出来石碑这里,将陈森接回了部落。
一路上经过询问,陈森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那群奴役普通人的修行者死光之后,一部分人便在此处山林定居了下来,也就是萨布兰等人的先祖,一代代的繁衍生息,部分的后辈子孙已经忘了先祖的大战,甚至忘了先祖还是人族,以为自己天生就是这副怪模样,他们开始以怪人的身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来。
年轻人总是叛逆的,他们不愿意束缚在这个小小的地方,也不愿意去承接那些久远的历史,更不愿意为一个王而去奉献自身,于是当整个部落的文化不能把他们凝聚在一块的时候,叛变就成了理所当然的结果。
那是一场很原始的杀戮!
一整个大部落分崩离析,最后变成了处处是叛徒的结果。
如果把这一切投放到历史上,就好比是周朝时期的春秋战国,只不过这些怪人比周朝人还要野蛮,周朝的分封制下,至少人还愿意承认周王室的正统,不会光明正大的反对。
但生存在这片天地间的怪人和他们又大有不同,因为受到此前修行者奴隶普通人的影响,因此在这个部落之中奉行的依旧是奴隶制,但是没有系统的法律条文定义,这个奴隶制的制度并不完善,或者说没有制度。
这就造就了一系列的奴隶极其容易受到蛊惑,部分子民不甘于王的独裁,于是带领着奴隶发动暴乱。
这些叛乱的怪人否认前身的历史,否认部落的制度,否认部落的一切,包括那个王!
他们认为王口中的那个传说,石碑上记载的那些历史,都是虚假的,都是部落为了统治而编造出来的谎言——毕竟新生代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人是什么模样的。
他们只会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结合现实世界的一切,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结论。
所以,他们被称为叛徒!
说到底,就是利益分配不均。
但这也是生活所迫。
随着人口的繁衍,他们生活的这部分空间资源越来越缺乏,而资源的最终流向始终都掌握在少部分人的手里。
为了从这少部分人的手里夺取利益,血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