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懂,你明明就干得很好。全院知道你的人没有人不在夸你的医术好,即便你不想待在全科医学科,你也有的是去处,为什么非要离开医院不可呢?”
陈海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老师说的关于和张婷竞争的那一部分说出来。既然自己已经决定离开了,又何必再让张婷添一点负罪感呢?
“要实现我和老师关于全科医学的设想,需要的是对医疗制度和体系大刀阔斧的改革。可是医院这样的环境,尤其是像我们这种由上面直接领导的大型三甲教学医院,是不会允许我们做这样的事情的。因此只有离开,我才有希望实现我和老师的梦想。”
“到底是什么梦想,能让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甚至让你对医院都没有半分留恋呢?”
陈海的目光轻轻扫过张婷,落在全科医学科那块金光闪闪的牌子上。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这是医院特有的气息,也是他每日必闻的气息。这气息让他感到安心,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开口了,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要将自己的心声传达到每一个角落:我,陈海,想要这片小小的诊室成为患者心中的圣地。无论何种疾病,无论病情如何复杂,我都希望患者能在这里找到解答,找到希望。我渴望能够拥有诊疗世上一切疾病的能力,让每一位走进这里的患者都能感受到生的力量,都能重新找回对健康的渴望。
“我更希望,每一位患者在我这里看病时,都能抛却经济上的顾虑,全心全意地信任我,信赖这片诊室。”
“我要把我和老师的名字,像种子一样播撒出去,让全世界的人都能听到我们的声音。”陈海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传递着。“别的不说,光是医院的分诊制度,就已经注定了我没有办法接触到所有的疾病。原本以为全科医学科的出现能够改变这个现状,现在看来还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张婷看着他,眼中闪过了敬佩,随之而来的便是质疑和担忧。
“不得不说,你的这个愿望非常吸引人,可是实施起来难度实在是太大了。现在我们已经研究清楚的,没研究清楚的疾病何止千万,光靠你一个人想要掌握所有,就算你把时间全部耗在上面怕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或许我真的有一天撞到了南墙,那我也起码证明了这件事情实现不了,如果有一天见到老师了,我也算能抬头挺胸地说一句:我尽力了。”
“院长知道你的想法吗?”
陈海面露难色:“我还没机会跟他说。不过既然其他人能看的出来,我想他心里应该也早就有数了。等我把医院的事情处理完,我会去找他摊牌的。不过在我离开医院之前,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去做。”
看守所那扇沉重的铁门,每次开启或闭合时,都会发出一声沉闷而深远的轰鸣。那轰鸣如同雷霆在耳畔炸响,震得人心神不宁,将门内与门外截然分隔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铁门之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锈迹斑斑,见证了无数次的开启与闭合。每一次的轰鸣声,都似乎在诉说着那些被囚禁者的悲欢离合,以及门外世界对他们的疏离与遗忘。
门内,是阴暗潮湿的牢房,是沉默寡言的囚犯,是充满压抑与孤寂的空气。而门外,则是繁华喧嚣的都市,是自由奔放的行人,是充满生机与希望的阳光。
“郑承禄,有人要见你,跟我来。”
“是!”
郑承禄自从被郑筱拉去顶包之后,整个人的性子都从之前的张扬,变成了如今的沉稳温顺。不为别的,就为了能早点出去和自己的女儿相见。
郑承禄兴高采烈地以为会是自己的老婆带着女儿来见自己,却只见到了一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
“你来干什么,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吗?”
“没想到我会来看你吧?虽然我们俩不对付,可看到你如今的模样,也让我觉得挺替你惋惜的。”
“陈海!你少在那里给我猫哭耗子,要不是你,我能落到今天的下场?”
在对面坐着的人正是陈海,他找了好多的关系,甚至惊动了警方高层才让警方答应让自己来见郑承禄一面。而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从郑承禄的嘴里套出一些东西。
“纠正一下,你会落到今天的这个下场,纯属是你自己个人作茧自缚的下场,我可不敢贪功。要不是无视法律绑架孩子,你现在还应该在医院舒舒服服地当你的影像科主任。”
“你!”
“坐下!”郑承禄的动作马上引来了管教的呵斥,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是骄傲如郑承禄这样的人,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听管教的话。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看看我的下场的吗?现在你看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聊,我今天来是特意让你看点东西的。”
陈海从身边的袋子里取出来几张片子:“我想你虽然在科里不干正经事,总不至于连看片子的基本功都忘了吧?你好好看看这几张片子是什么情况。”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