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帮小墨擦拭过身体,下楼换水的白映雪正巧路过。
虽然没有什么心情,但目光还是下意识看了过去。
身形魁梧高大的道士,穿着朴素,浓眉大眼,眯着眼睛微微带着笑意,任谁来看,这都是一副铁好的面孔。
但此刻,他那张本该干净的脸上,都沾着鲜血与肉沫。
让他人畜无害的笑容显得森冷起来!
道士看了看手上抓着的那条胳膊,像是摆弄着什么无趣的玩具一样,随意地甩了两下,然后便松手丢掉了。
转头又继续笑眯眯地看向了倒在血泊中的弟子:“你学会了吗?”
那名弟子整个脑子都被剧烈的痛楚占领,哪还有心思回答他?
很快。
道士脸上的笑容阴沉了下去。
“长辈问话不答,没礼貌,该罚。”
他直接一脚踩碎了对方的脑袋。
红白之物,高高溅起。
道士却丝毫不避讳。
几名同行的长老或是弟子,至此才算回过神来,一个个抽剑出鞘,罡气弥漫在剑身,无一不是全力以赴。
道士脸上的神色依旧没有变化,微微摇头,嘴里念叨着:“这寒烟楼的实力可真不怎么样……也是一群臭鱼烂虾。”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了手。
汗水划过他们的脸庞,平日习武练出的健壮腰肢渐渐弯下,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千钧重担正压在他们的身上,仿佛只要稍有松懈,就会……
“嘭!!!!”
一声闷响。
所有人全部都爆成了血雾。
“哎,我觉得你们想杀我,那我只能出手反击了。”
白映雪几乎要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当场吓晕了过去,不禁闭上了眼睛。
大概,这就是真正的死无全尸吧,这样残忍血腥的杀戮方式,正常而言,只会出现在血海深仇的双方身上。
可这个道士,简直就像是……
取乐……
这短短的功夫里所发生的一切,让寒烟楼守门的两个小厮都有些措不及防,他们一只手提着武器,另一只手却不知该往何处安放。
常理来说,有人敢在寒烟楼的门前前行凶,他们自该喝止才对。
可有了前车之鉴。
谁还敢出剑?
看不见一地的碎骨烂肉!?
巨大的恐惧之下,这两位看门小厮,直接丢掉手中的武器……
逃了……
工钱,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听人家的语气,明显是上门找茬的。
就自己这小胳膊小腿,还是歇歇吧。
道士咧开嘴角看着这一幕,没有去追,只是评价一声:“臭鱼烂虾。”
浑身沾血的道士完全没有杀完人之后的模样,继而踏进了寒烟楼的大门。
左右扭头望了望,发现寒烟楼还挺大。
加上被迫营业的缘故,显得有些空旷冷清。
“啧,这怎么找……”道士叹了口气,不得不看向不远处的白映雪,招呼了一声,喊道:“不知能否请你让秋傅春出来一见。”
白映雪手中的水盆早就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
心中权衡了片刻:“请……请前辈稍后,容晚辈上去通报……”
秋傅春来不来是他的事情,自己只负责将这件事告诉他。
就算自己不去,看这架势,对方也迟早会找上门。
最关键的是,她要借这个机会,离开道士的视线。
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哪根筋不对劲给自己一巴掌拍成血泥,然后来一句:“没礼貌。”
看着满头冷汗的白映雪,大道士带血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无妨,贫道就在这里等着便是。”
“你也无需害怕,道观是有规矩的,贫道不会无故杀人的。”
见道士点头,白映雪连忙朝着楼上飞奔过去。
此时,秋傅春正叹着气,白映雪就连滚带爬的扑了进来,模样惊慌,动作仓促,差点一跤摔在地上。
秋傅春眉头一皱:“别吵到小墨休息。”
白映雪猛咽了一口口水,回道:“有人找你……”
秋傅春心中一喜,难道是大夏的人来了?
白映雪这才慌慌张张的补上后半句:“好像是来寻仇的。”
“特别厉害,一出手五六名宗师,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就死了,你最好别去……”
那道士就是个不讲道理、没有感情的屠夫。
或者更准确一些去说,屠夫尚且可以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