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周语彬捶了一下地面,“我们有腿,可以走下山的。”
“说得没错。”周语澜上前一步,“我不能让妈妈就这样躺在冰冷冷的地上,我们下山去找警察吧!”
高峻看着她,点了点头。
一行人往山下走去,但是,当来到盘山公路的半山腰时,一堆栽倒的树木挡住了去路,至少有十米左右的高度,高峻和傅砚今尝试徒手攀爬,却被树枝上的尖刺逼了回来,詹又夏观察着树木,说道:“这些树不是被风连根吹起的,而是被人砍断的。”
周语澜抱着胳膊,声音颤抖:“到底是什么人,要让我们留在这里?”
周语彬声音颤抖地念起血诗歌:“动物园的小丑哭了,长颈鹿的脖子缠绕直到窒息,翠鸟飞上枝头,脑袋翅膀纷纷掉下来,老虎的心肝摆在它身边,最后一只孔雀鸟,叼回了小丑的面具,小丑笑了,小丑哈哈笑……就是写血诗歌的人!妈的面具是长颈鹿,她脖子上缠着一条丝巾被勒死,死因和诗歌里呼应,接下来就是翠鸟,我的面具就是翠鸟,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是诅咒,是复仇……我们都会死,我们都会死的……”
周棠看着他,眼神阴沉:“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下一个死的是不是你。”
天空中飘起了小雨,詹又夏抬起头,看着天边聚积的乌云,缓缓皱起了眉,这时,陈管家举着伞跑了过来,面具下传来闷闷的声音:“老爷,大少爷,小姐……你们还是先回别墅吧,昨天就发布了暴雨预警,山上很容易泥石流的。”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决定先回别墅。
回到庄园别墅,庭院的郁金香在雨水中摇晃着,奇怪的是,依旧没有听到虫鸣声。
众人坐在大厅里,窗外大雨冲刷,伴随着滚滚雷声,气氛压抑到了极致,詹又夏环视着大厅里的人,轻咳了几声,说道:“我就直说了吧,杀害温澜的凶手,就在这个大厅里。”
一道惨白的闪电照亮了所有人的脸,周棠皱起眉,声音颤抖:“詹先生,你说什么?”
“那封血诗歌凭空出现在别墅门口,与其说是有人躲过了门口的监控和安全系统,不如说,写血诗歌的就是这个家里的人。”
闻言,周家人的脸色变了,他们戒备地看着彼此,周棠用阴冷的眼神盯着周语彬,冷冷道:“是不是你?”
“怎么可能是我?!”周语彬瞪大了眼睛,“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棠冷笑一声:“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这些年,你可一直都不安分。”
周语彬眯起眼睛,看着他:“爸,您又好到哪里去了?难道您不希望我们全部死光吗?!”
周棠眼神一沉,周语澜捂着耳朵,声音里带着哭腔:“爸爸,哥,你们别吵了!妈才刚死,你们别这样……”
周语澜捂住脸哭了起来,周棠和周语彬一脸冷漠,詹又夏能感觉到,周家唯一为温澜的死而伤心的,只有周语澜。
詹又夏站起身,说道:“为了安全,在雨停之前,大家都待在屋子里不要离开,我们会先去调查案发现场。”
峻夏事务所来到三楼,温澜的死亡现场,高峻和詹又夏检查着温澜的尸体,高峻说:“被害者面部扭曲,嘴唇发紫,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征。”
詹又夏仔细观察着温澜的嘴唇,喃喃道:“她有涂口红。”
高峻拿出一张纸巾,轻轻沾了一点口红,震惊地发现,温澜唇上的口红,竟然也是暗紫色,他急忙说:“索菲娅,江年,你们找一下,化妆台上有这种颜色的口红吗?”
经过一番寻找,苏水凝和江年摇摇头,苏水凝说:“这个色号怎么这么奇怪?紫红紫红的,看上去像中毒了一样。”
此言一出,房间里陷入了沉默,苏水凝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说……死者是死于中毒?!”
高峻喃喃道:“毒……在温阿姨的口红里。”
楼下,陈管家走进大厅,说:“老爷,午餐好了。”
周棠点了点头,看向周语澜:“澜澜,去叫高峻他们下楼吃饭吧。”
温语澜点了点头,站起身,朝楼上走去。
周语彬掏出一包烟,点燃了一根,周棠皱起眉:“你不是戒了吗?”
周语彬冷笑一声,说道:“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呢,还戒什么啊戒,不如好好享受。”
周语彬缓缓吐出一口烟,他的手止不住颤抖:“爸,你说,会不会真的是报应啊?那家人的事情,还有那个脸长得很恐怖的小女孩,这么多年,我做梦总是梦到她,她临死前的眼神……”
“行了,闭嘴!”周棠猛拍了一下桌子,眼神带了几分狠戾,“你要是再不小心说漏嘴,我不会放过你。”
周语彬不说话了,周棠看着他,眼神狐疑:“那首血诗歌,到底是不是你?”
“爸!!”周语彬瞪大了眼睛,“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谁知道呢?也许你想独吞地下室里的东西。”
周语彬眼神一冷,他握紧了拳头,说道:“爸,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