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陆小凤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慧娘,正欲起身离开,腰间却忽然多了一双手紧紧圈着他,陆小凤回头一看,慧娘已站在了他的身后,“公子是打算不辞而别吗?”
陆小凤转身搂过慧娘,“等我回来。”慧娘仍不愿放手,“负心的人都会让女人等他回来。”慧娘倚在陆小凤胸口,“你又不辞而别,让我如何信得?”
陆小凤从怀里掏出一个玉扳指,递到慧娘面前,“一个月之后若是我不回来,你到京城去找一个叫老板娘的人。”
慧娘看着手里的玉扳指,“这个老板娘是谁?你的相好的吗?”
“哈哈哈哈哈。”陆小凤大笑道,“你吃醋了,老板娘是老板的妻子,怎么会是我的相好?”
慧娘推开陆小凤,做到梳妆台前,梳弄起头发来,“谁吃醋了?你快走吧。”
陆小凤走到慧娘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最后嘱托了一句,“等我回来。”
其实陆小凤昨晚就探查过大牢的位置,所以今早便轻车熟路地前往牢房,陆小凤将守卫打晕后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牢房大门。海原县的牢房不算大,然而陆小凤找遍了牢房,没找到海崖村一个人,牢里此起彼伏地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陆小凤见有一头发花白的老人一个人单坐一个牢房,沉默不语,陆小凤上前问到,“前辈,请问昨日被关进来的那些人去了哪里?”
老人并未睁眼,“昨天并未有人被关进来。”深沉的声音让陆小凤感受到了此人有浑厚的内力。“什么,没有人关进来?”
老人并没有再回答,紧挨着老人牢房的一个精瘦似麻秆一样的男子说,“是啊,昨日没有什么人关进来啊,大侠快放我出去。”
陆小凤一时间没了头绪,他亲眼看到海崖村众人被带走,押去大牢,昨晚他才和胡庆友提及的调查放人一事,而牢里的人却说昨天没有人被关进来,那就是胡庆友骗了他。突然,陆小凤感受到一阵寒意从背后而来,只听得咻的一声,一支短促的羽箭朝他射来,陆小凤侧身一个闪躲,将利剑躲了过去,那一箭狠狠地插在大牢的墙面上。还未等陆小凤反应,更多的利箭像雨一般唰唰的射了过来。
陆小凤闪身躲着,两指一伸,夹住了一根箭羽,这短箭他认得,是在悬崖追杀他的另一拨人的箭。牢房里太过逼仄,陆小凤施展不开,且会伤了其他无辜之人,陆小凤拔腿就跑,海原县已然不安全,若是还留在此地,那其他人必定受到影响,陆小凤心想到。
于是陆小凤飞快地跑出牢房,此时天已微亮,城门已开,陆小凤翻身上了路边一匹老马,并扔了十两银子给马主人,随后骑着马直奔北城门而去。
他既是在躲避黑衣人的追杀,亦是想看看去南湖采石场的路上是否有海崖村村民的痕迹。马蹄踏在朝霞微微晕染的清晨,陆小凤快马加鞭地向采石场赶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陆小凤在路边发现了一堆横七竖八躺着的人,陆小凤翻身下马,走进前去,地上躺着七八个人,有两人衣着让陆小凤眼前一亮,那人穿着张传海的外衫,陆小凤将他翻了过来,等看见那人的脸,陆小凤不由失望至极,并不是张瞎子。旁边那一个甚至不用去看,那人穿着女子的短衫,却是男人的体型,莫不是张瞎子他们逃出去了?陆小凤心想,可若是乔装逃跑,那必定不应是只有张瞎子和覃姑进行了装扮。陆小凤忽然明白,逃出去的只有张瞎子和覃姑,其他人或许已经被带到采石场了。
至此,陆小凤立马上马前往采石场。又过了半个时辰,陆小凤到了采石场,采石场有三个环形组成,第一道是砖瓦砌的房子和铁制围栏还有了望塔组成,第二道则是由茅草搭建的土房,第二道和第三道时间也有铁制围栏围着,第三道则是由木围栏围成的采石工作区。
了望塔上的守卫冲陆小凤喊道,“干什么的?”
陆小凤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守卫,“今早可有数十个海崖村的苦役到此?”陆小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