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
皇帝的诚意堆满了整个别院。
看着金光灿灿的珠宝,以及送来一批又一批的新鲜玩意儿和吃食。
不知道怎么说。
反正皇帝就那点招数。
腻得没边了。
但尽管如此。
这次冲突算是顺利度过。
淳儿在新的信中写道。
【五月初十 晴
或许我不该这般执着于永远的坦诚,或许偶尔善意的谎言,是对我更好的爱护。
情深如许,如新如故。
人无完人,彼此都该有所妥协。】
笔笔皆是释怀。
字字仍是芥蒂。
当然,这并不耽误淳儿在宫外的快乐生活。
这些年在宫里憋闷得厉害。
离开皇帝,单是策马扬鞭都更得劲了。
后面连杜沁姑姑她们,淳儿都不打算瞒着了,留了字条就离开。
第一次的时候,杜沁琴落燕儿,就连小印子都严阵以待,以防被人发现。
娘娘再怎么说都是宫妃。
出了别院,万一被有心人发现,那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但随着淳儿出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在外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她们在别院依旧该做什么做什么,经历多了就慢慢松懈下来。
直到皇帝突然造访,吓得一向稳重的杜沁都有些脚底发虚。
她万分庆幸好在有两个小主子在前面稳住皇上。
“快去。”
杜沁推了一把方桁,让他赶紧去外面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娘娘。
同样焦心的琴落和燕儿,有样学样得安排好一切事宜,假装娘娘还在午歇。
看似镇定的外表下。
是已经连以后埋在哪都想好了。
两人默契得对视。
那天算是有惊无险的日子。
自己跑出去玩的禧贵妃娘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悄咪咪回了房间。
在皇帝不知道多少次往里屋张望,终于哄睡两个小家伙后。
淳儿恍若不知得出了房门。
她惊诧得看着皇上,笑容慢慢浮现在脸上,“臣妾许久不曾见皇上了。”
细细算来有了近二十五天。
“是朕不好。”
皇帝再次心疼起来,他走到淳儿身边,怜惜得擦拭她眼尾的泪珠。
“这段时日太后病重,朕疏忽了。”
“皇额娘病了?”淳儿抬手,指尖抚过泪痕,担忧得看向皇帝,“皇额娘身子抱恙,我却在宫外,这像什么话。”
“何况如今我位份最…”
她说到这猛地噤声。
在皇帝想要安抚她之前,她浅笑盈盈开口,“在宫外久了,还没来得及跟皇后娘娘请安。“
“竟是忘了礼数。”
她这般恪守规矩的言论。
让皇帝心一沉,忍不住打断,“意儿。”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话,我的心意你该最清楚不过。”
所谓皇后也不过是为了国运发展。
于他个人而言。
什么都不算。
淳儿笑容淡了淡,却依旧轻声回应,“是,我明白。”
短暂的温存。
如何能比得上长久的相守。
淳儿再次提笔。
【六月三日 多云
听到六一儿童节时,我居然半晌不曾反应过来,现代于我,恍然如梦。
皇上心中或许更加在意江山社稷。
但待我之心依旧日月可鉴。
这次的儿童节与映儿暄儿同过,简易版的生日蛋糕很有童年的记忆。
多希望这一刻能够停留得再久些。
然世事无常,万千变化,情之一字到底太过莫测】
她写信的频率逐渐降低。
当低到每个月只剩下两封信时。
皇帝才终于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可明明每一次,他都是抱着解决问题的心态和方式去面对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明明他该做的都做了。
明明他们之间的矛盾都消除了。
可他还是依旧能察觉到两人之间相处模式在慢慢变化。
但是为什么。
不论他怎么做,都无力扭转改变现状。
皇帝深呼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这一年的确发生了太多事情。
但他对他和淳儿之间的感情是有信心的。
有信心度过这道坎。
所以他不明白,他到底该怎么做。
皇帝眼底闪过痛色。
这种无能为力的疲惫让他饱受煎熬。
怎么做?
苏培盛作为旁观者看得更透彻。
这世间鱼和熊掌哪里那么容易兼得。
总归是要舍去的。
只是他不明白,既然皇后与禧贵妃相处甚好,皇上为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