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会出现此种神情?九念,此人自从出现之后,周身莫名的寒气,奇高的武功,惊人的洞察能力,都足以让人侧目。
而让白翊最为注意的是,九念似乎没有任何喜怒,与其说是清冷,更好似没有人间烟火气,不像活人……
她现在居然有了一丝担忧,是担忧…从思瑞?白翊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只是直觉这名女子可能是冲他们来的,或许这就是轩辕弘真正的陷阱。
接下来几天,城门封闭,流民不得入内,但白知县差人送了不少食水用品出城,将九念开给伍雄的方子煎成汤药,只是药效就如九念所说,对重症之人无效。
“流民的事,白伯父打算怎么办啊?”从琪带上一壶汤药来了衙门,镇子里都是人心惶惶,百姓们把三世堂的门槛都快踏破了,生怕自己染上疫症。
倒上一碗汤药递给白翊,收拾收拾桌上的书册,从琪见白翊没什么反应,走近一看,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傻瓜,给自己累成这样,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拿起一旁的外衫要给白翊披上。
“我的头……”白翊感觉太阳穴一阵抽搐,突然从梦中惊醒,自己怎么睡着了?
“流民的事,白伯父打算怎么办啊?”
被一旁突然出声的从琪吓了一跳,白翊一失手把一旁的书册推翻撞倒了汤药碗。
“啊,我真是,太不小心了。”慌忙拦住从琪,白翊蹲下身收拾瓷碗碎片。“你别割到手。”
“你最近太累了吧,你看看脸色都不太好了。我等会回去再煮一份汤药吧,现在这时候还是预防着点为好。”从琪柔声说道。
白翊揉了揉太阳穴,的确是累了,镇子里先前来的流民,为免他们也是疫症感染者,都加派人手统一看管了。
虽然九念看过,说是没有感染,但是百姓们都是不能安心,纷纷要求把流民赶出镇子。
“你也累了,这些天天天熬了汤药送来衙门。从伯父那边怕是也忙的脱不开身了吧,你多留在三世堂搭把手吧,我这里没问题的。”白翊轻轻拍了拍从琪的脑袋,宠溺一笑。
从琪微微蹙眉,张嘴想说些什么,抬眼看了看白翊,又憋了回去。
“怎么了?”白翊看出从琪的不对劲,出声问道。
“疫症的事,你…能不能不要亲自出面?”从琪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我封印未解,你的无情之力也没有了,我们只是两个普通人。经历了这么多,求得不过是普通日子罢了。”
“这场疫症,我也不确定我爹是否有法子解决。那个九念,虽然给了暂时抑制的方子,可她本身就是一个危险之人。我担心……”
白翊明白从琪所想,夙天洄灵大阵,给了他们一段平静的日子,和一个重新来过的可能,他们谁都不愿意再破坏这一切。
“可是这场疫症,并不是一场梦,醒来就能结束。这群人就在镇外,我们能不去管他们的死活吗?或者退一步说,我们的爹娘都在镇子里,离这场疫症只是一门之隔。我们赌的是他们能够幸存吗?”
从琪眼眸一沉,看着白翊许久没有出声。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好吗?”白翊又说。
“所以,你之前跟我说的都是假的吗?”从琪的声音空灵的好似随时会消散一般。“那么执着寻我,说你爱我,会护我,但是现在呢?你要护的人何其多,还会在意我一个吗?”
“不是这样的。”白翊连忙解释。“你当然是最重要的。只是那些流民也是生命,我爹娘和你爹,都是我们重要之人啊。”
从琪目光变得陌生,用一种不理解的眼神看着白翊:“哪里不对呢,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不是为了我愿意与这世界为恶吗?”
“到底哪里变了呢……”从琪转身离开,嘴里还在不住地轻声低语着。
“少爷!”白翊正要追出去,伍雄急忙从门外跑进来,与从琪擦身而过。
“少爷,不好了,镇外的流民疫症愈发严重了,昨晚有一人已经挺不住,死了。”伍雄满头大汗,他们也不敢去镇外照料,而且没有药方,去了也不过是送死罢了。
白翊目光一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要找到疫症的源头才能解决。如果一直躲着不出去,又谈何追溯源头。
“我出城!”
“还有我!”九念清冷的声音突然出现,依旧是一袭白衣胜雪。“你一个人去只是送死罢了。的确是要出城,但是不是为了查看流民的症状,而是为了寻一个人。”
“寻谁?”白翊问。
“墨玉风。”
镇外的流民被安置在一侧的窝棚之中,空出了城门口的位置便于每日安置食水用具。白翊一行人出城时也引发了一阵骚乱,还好九念跟着,只要她所到之处,寒气都足以令人退避三舍。
“墨玉风真的有法子治好疫症?”
刚惹从琪不快,白翊自不会不说不一声就随九念离开。何况从琪对九念也是心有忌惮。当从琪听说他们二人要出镇,毫不犹豫就要跟上。只是白翊始终有所担心,若是九念突然反水,自己是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