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汐气呼呼地一进院,玉华就扑了上来:“小尚汐,你咋回来的这么快呀,你到南城了吗?你这不会是半路就返回了吧。”
尚汐把手里的马鞭子往一边一扔:“你和吴姐怎么来了?事先怎么不捎信说一声?”
“我哪有时间捎信,沧满有车,我和吴姐是借光来的,这一路省了不少的钱,吃喝都是沧满话的,沧满可大方了。”
尚汐在心里翻白眼,能这么大方花的可是她的钱,没有她的一百两,沧满能这么好心。
“什么也别说了,你们两个收拾收拾东西,赶快给我回南城去,这里不是你们待的。”
玉华眉毛一挑,照着尚汐的胳膊就掐了一把。
“啊——,你掐我做什么?你怎么还这么喜欢掐人呀?”
“你咋和你婆婆一个样子,见面就赶人走,你知道我们这一趟走了多少天吗?三十七天呀,我这连半个月还没住上呢你就赶我走,我不回去,这里山清水秀的我看挺好,瓜果也比咱们南城家里的甜。”
吴姐精明,比玉华懂得察言观色,她问尚汐,“尚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我们在这里不方便呀?”
玉华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别听她的,我看她就是不想咱们。”
“吴姐,我是为你们好,再不走可来不及了,我跟你们说,这里可能以后都不会太平了。”
“怎么了?”
尚汐压低声音道:“要打仗了,南部烟国的兵在奉营的松春县的关口蠢蠢欲动。”
玉华问:“什么是蠢蠢欲动?”
这时程攸宁大喊着出来了:“娘——”
尚汐还没反应过来,程攸宁已经窜到了她的怀里,搂住了尚汐的脖子,这强大的冲击力让尚汐差点因为惯性倒在地上,还好她骑了几日马,腿部的力量比以前好上了很多,仅仅退后两步就站稳了。
尚汐看到程攸宁的那一刻心里也是高兴的不行,她出门这几日最想的就是她们家的程攸宁,“儿子,娘不在家的这几日你乖不乖?”
“乖,我可乖了,不信你问玉华。”
玉华还在想什么是蠢蠢欲动呢,根本没听这对母子的对话,程攸宁又道:“玉华,你倒是说话呀,我告诉我娘,这些日子我乖不乖。”
玉华反应了过来,“乖,一点祸都没闯,每日都在苦读书。”
尚汐笑满意地笑了,还欣慰地夸了程攸宁一句:“我就知道我走这几日你在家肯定惹不出什么乱子,真是娘的好大二。”
一边的程风早就把脸转到了一边,他心里发虚,但是也明白,只要大家都不说,尚汐就不会知道这十几日程攸宁都干了什么。
其实他内心深处一点都不想戳穿程攸宁,出于私心,他不想看着程攸宁挨训,也不想看到尚汐生气,他想过安生的日子,所以他决定不多嘴。
程攸宁照着尚汐那满脸灰尘的脸上吧唧来了一口,那亲昵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他想尚汐了。
这时执着的玉华继续问尚汐:“尚汐,你说的那个蠢蠢欲动是什么意思呀,那个南部烟国蠢蠢欲动要干什么呀?”
程攸宁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玉华,让你小时候不好好读书,现在吃亏了吧,我娘说话你都听不懂了,她的意思就是两个国家要打仗了,哈哈哈哈。”
“啊?”玉华的脸色马上变了,先是吃惊,后是疑惑,最后转为惊恐和恍然大悟。
她对院子里面这几个自家人道:“都别傻站在这里了,收拾收拾东西赶快离开奉营,都跟我回南城躲着去,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会死人的。”
尚汐见神色慌张的玉华就想笑,她就知道这人怕恐吓,一吓马上就会打包东西走人,“我们不走,世事无常,算得出开头,算不出结尾,你们收拾收拾东西离开吧,让程风安排马车送你们走。”
“尚汐,你咋这么轴呢?不要命了呀?赶快跟我走,事不宜迟赶快是收拾金银细软跑路,这事非同小可。”
“我们这一家子都不走,要走我们早就走了,我们和侯爷是一条藤上的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已经不怕,就这一条命,早死早超生。”
“呸呸呸,你这话太丧气了。”
丧?尚汐还没跟玉华说万敛行在末春县炼铁呢,这才是他们不能跑的主要原因,这南部烟国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事情都在后面呢,就看万敛行这颗雷什么时候炸吧
玉华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把尚汐怀里的程攸宁往回一抱,“你们爱走不走,我得带着程攸宁走。”
程攸宁又是咯咯咯一笑:“玉华是个胆小鬼,我不走,我要跟着我爹娘留在奉营。”然后就见程攸宁像个小泥鳅一般挣脱玉华的怀抱,一溜烟的往外跑。
尚汐喊了一句:“不许出去乱讲。”
“知道,孩儿知道什么能讲,什么不能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