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他睁大了眼睛,睁大了嘴巴。他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等看清了眼前的人,才断定这是不是在做梦,是鲁四娘回来了。
他慌忙下地,甚至来不及穿上鞋子,光着脚丫子站在鲁四娘面前,深深地给鲁四娘鞠上一躬,恭恭敬敬地说:“夫人早。”
鲁四娘只好回礼:“老爷早。”
“听小丫鬟说夫人出远门了,何时回来的?”
“刚进屋。”
“夫人一路辛苦了,夫人赶快歇息吧。”
鲁四娘看了看葛东青身后的床榻,葛东青才反应过来,他昨晚竟然睡在了鲁四娘的房间,他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嘴巴,他这是耍的什么流氓,他慌慌张张地解释道:“夫人莫怪,东青昨夜醉酒了,没找到自己的房间就误打误撞的睡在了夫人的床上,望夫人恕罪。”
“不碍事,你不再睡一会儿了?”
葛东青一脑门的汗,他假模假样地看了一眼窗外:“日上三杆了,以后可不能再醉酒了,夫人请休息,东青还有要事到太守府和侯爷商议。”
不等鲁四娘说话,这人滋溜一下就跑了。
一个丫鬟眼疾手快地拎起葛东青的两只鞋追了出去,“老爷,您不穿鞋了呀。”
葛东青一刻都没在家里多留,直奔太守府,到了太守府连续喝了两杯茶压惊,然后才露出一副劫后重生有惊无险的样子。
随影就看不懂了,“葛先生,你这是被狗撵了吗,怎么感觉你神经恍惚慌慌张张的呀,不会是惊吓过度吧。”
葛东青在这里也不知道丢人是何物了,一口气就把他在家里的事情说了。
万敛行听了以后忍俊不禁,“东青,你就这点出息,昨晚的大话是怎么讲的。”
葛东青的样子有些丧,“大哥,我昨晚那是顶着酒劲干傻事呢,下次你可千万拦着我点,别让我去送死了,我得离鲁四娘远点。”
随影道:“你这有媳妇又不像侯爷没成亲,这一个个过的都跟个和尚似的,我看你们都出家得了。”
万敛行道:“你能不能别把和尚和尚的挂嘴上,也不知道忌讳点。”他里话外的意思是,这屋子里面还有黄尘鸣呢,说话要注意点,别让黄尘鸣多心。
随影大咧咧地道:“还忌讳什么呀,我看这府上的风气都被黄尘鸣给带坏了,这家里住着个和尚,大家的七情六欲早晚得被他断干净了,特别是侯爷,你要是再天天跟他腻在一起,你早晚绝后。”
万敛行手里的折扇直接飞到随影的身上,骂道:“我天天跟你腻在一起,我该绝后也得绝后,但是你别当我面说‘绝后’二字,我不喜欢听。”
就在几个人说笑的时候,奉营都尉沙广寒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这位如今手中仅有三千五百兵力的都尉,看起来仍然和过去一样气势汹汹走路带风。
这人非等闲之辈,如果没什么事不会轻易前来,而一旦出现,必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万敛行微笑着问道:“老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沙广寒面色凝重,一看就是有超乎寻常的大事要说,她看看屋子里面的人,都是万敛行的心腹,他没什么避讳,大着嗓门道:“侯爷,这次奉营恐怕要遭殃了,松春关口难以防守,这奉营的门户怕是要打开了。”
“为何如此讲?”
“我们的人里面肯定有南部烟国的眼线。”沙广寒语气沉重地回答道。
“这并不奇怪,你们在南部烟国不也安插了眼线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万敛行问道。
“双方都有眼线这事不假,但是我这里兵力不足,而南部烟国已经得知了我们奉营的真实实力。他们了解到我们兵力匮乏,粮草亏空,双方的实力已经有了很大的悬殊,这几日南部烟国在关口处开始变得异常活跃,骚动不断。很快就会演变成挑衅和试探,一旦发现我们的视情况和他们的情报一致,那这这一仗是避不可避了,而我手中仅有的区区三千余人,即使全部调到边境的关口死守也支撑不了两日,说白了,要是对方的大部队打来,仅仅一仗就能把我的兵打光。”沙广寒一脸焦虑地向万敛行解释道。
万敛行见沙广寒说的都不是假话,于是提议:“说归说,做归做,总不能看着这南部烟国打进来,沙都尉有何打算?”
沙广寒想想也就是这一个办法了,“借我笔墨一用,写信请援兵。”这借兵求增援的是打仗惯用的策略,各个州郡之间互相借兵是常有之事,举一国之兵力打一仗更是不胜枚举,去邻国借兵打仗的事情也屡见不鲜,所以,沙广寒现在写信求支援合情合理。
这年代打仗就是近身肉搏,没人就没法打仗,打仗比的就是兵力,这兵力主要就体现在兵马粮草兵器几个方面,这几方面缺一不可。
万敛行道:“你想好从哪里借援兵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