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候,沈家人终于都聚到了一起。
沈易然简单的说了出海这几月的情况,给姐姐报了账。
“这次出海,当真是赚了不少。”
“行,那就按照计划来吧。”沈易安不在意道。
“然儿,此次出海你和裴宁相处的如何?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易氏问道,早在今年8月,自家二女儿就过了14,又把人家小郎君带去了出海,怎么着这事儿也得有个说法不是。
“甚好,婚期暂未定,待年节过后,先去信泽州问问看,也不知道裴小郎君要在泽州呆多久。”沈易然笑道。
沈易安一看妹妹这神色,就知道出海这两三月,妹妹这个恋爱是谈得挺好。
“好好好!然儿终于长大了。”
易氏十分欣慰,自家女儿有担当便好。
几天后,迎来了孙果儿的成婚。
沈家来了沈易然和易氏观礼吃酒。
如今沈家已经不太适合一家子出动去参加家臣的婚礼了,这会给人家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
就光这二位去了,都把陈氏,孙苗儿和邵青吓得不轻。
当他们听到:
定南郡王到,镇国王太君到。
孙家这院子里呼啦啦就跪了一地。
“免礼免礼,今日便当是朋友往来。”
易氏亲和道,他现在倒是已经适应这种被人跪的情况了,毕竟他劝也是劝不住的。
今日他和沈易然特地穿得特别平易近人,就日常最素净的常服,没有太多的花样,发髻上也就簪了两只银簪子。
但长久以往养尊处优下来,哪怕他再衣着朴素,那气质看着也是贵气逼人的。
“王太君。”陈氏惶恐道。
“好啦好啦,陈氏,今日你家才是主角儿,我就是来跟你说说话,你便再叫我一声易氏。”
易氏被请在主位上坐下,他拉着陈氏的手。
“.………”
陈氏憋了半天实在没有憋出来一句易氏,他实在是不敢。
“算啦,不逼你。”易氏无奈的拍拍他的手,闲话起来。
“以往咱们俩关系最是亲和,那些日子,你还帮我带过我们家然儿,我呢,也在你做工时帮你带过苗儿果儿。都不记得啦?”
“自然记得。”说起陈年往事,陈氏微微放松了下来。
那时他们二人总是相互扶持,你家做了吃食给我一个,我家做了吃食给你一盘,偶尔相互帮着带孩子。
沈易然也记得,陈氏给她做饭吃,孙果儿摸到了小鱼,抓了小鸟也会分给她,苗儿哥哥经常帮她擦玩脏的脸和手。
孙果儿也记得,易氏给她塞零嘴和果子吃,摸着她的头告诉她要孝顺爹爹。
这就是为什么易氏和沈易然都要来吃酒的原因。
午间,
孙果儿驾着马车从玉河城,到玉东庄去迎亲。
庄子里孙苗儿早早给自己妹婿梳妆打扮,妹妹来了以后,冯艳带着他也跟在后面的马车一起去到玉河城孙家观礼。
孙果儿把邵青背下马车,跨火盆,走到堂屋。
司仪刚要喊,孙果儿忽然道:
“我这一拜天地,改成拜主子和王太君,其余照旧。”
此话一出,满室宾客都惊讶了一下,旋即都心下了然。
“这………”
易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刚想推脱,孙果儿就出声了。
“主子,王太君,这是果儿的心愿,求两位主子成全。”
她一脸真挚的抱拳行礼。
“罢了,按照你的意思来吧。”沈易然想了想,答应了。
这几年,天地不仁,但幸得沈家照拂,孙果儿一家才能有今日,连她的婚也是主子赐的。
她铭记于心!
易氏见如此也就不再推拒了,当即从头上取了一只簪子塞到了邵青手里。
“好孩子,这是叔叔给你的见面礼。”
“谢谢,谢谢王太君叔叔。”
邵青并未与身份如此尊贵之人打过交道,还好他盖着盖头,没有露出惊慌,乖巧的行礼道谢。
孙果儿郑重牵着邵青拜了两人后,便正常拜了高堂与对拜,送入洞房。
沈易然看孙果儿这喜滋滋郎君在侧的模样,自己又与裴宁分别多日,忍不住的酸溜溜起来。
明明是我先定亲,居然给她抢先大婚了!
她酸归酸,还是给孙果儿放了个婚假。
时间一天天过去,沈家人在汤泉山庄开开心心的过完了年。
易氏给自家妻主定制的玉质随身小牌位也做好了。
沈易然今年这年节过得魂不守舍,全家人都看出来了,于是元宵节一过,就催着她赶紧给泽州去信。
沈家人也开始收拾行装打算去云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