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到云怡这面,她被司马继雄赏给将士们后,她的营帐中夜夜笙歌,有多少金军在外头吃了败仗,回到军营,却能在她的温柔乡中得到慰藉。
在金国,她也算是一个大功臣了。
金军却不知,对于大同国来说,云怡她何尝又不是功臣呢?
才进了二月,她的浑身都开始红肿溃烂,甚至还会流脓水。
想占她便宜的金军看见了,无不是腰带都来不及系,就吓得落荒而逃了。
云怡得了脏病的事也很快在金军中传开,一时间,军医的营帐门前,长队犹如游龙,所有管不住自己身子的,都生怕被云怡过了病气。
金军中的军女支有上千人,经云怡这么一传播,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到了三月底的时候,得脏病的金军就已经有数万人之多了。
金国的军医还不及大同国的技艺高超呢,大同国都治不了这花木卯病,金国便更没可能了。
一时之间,数万大军只有眼睁睁等死的份儿!
一下损失这么多将士,司马继雄如何能不心痛呢?而更让他心痛的是,他自己是最先与云怡睡的,这传上脏病的事如何能少的了他呢?
继云怡之后,就是他和鸣翠,还有跟着他的那些女人最先有症状了。
在别人身上开始流脓水的时候,云怡他们已经开始流血水,甚至全身溃烂,满屋恶臭了。
司马继雄都恨不得将云怡千刀万剐了,然而,她病恹恹的模样,也没几日了,更没有人乐意进她那满是恶臭的营帐,还真是处决她都会脏了其他人的手,反倒还给她一个痛快了。
司马继雄便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烂掉,让手下的每日朝她泼一盆盐水,他要她日日承受切肤之痛,最后在绝望中死去!
对于司马继雄来说,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寻得良方,尽快治病。
正在这时,司马平勇不知从哪打探到云芷医术了得。
这个女人先是杀了司马平威,又杀了司马平康,他们金国更是有十余万将士全死在了她的手上。
真是一提到云芷的名字,他们所有人都恨得牙痒痒。
恰好又赶上荣景初的军队围城,金军苟延残喘,再无生路,司马平勇灵机一动,当即把大同国的二帝推上了城楼,并冲荣景初叫嚣道:“荣景初!想要你父兄的命吗?拿云芷来换啊!”
“老子给你半个月时间考虑!你是要女人!还是要你爹!”
不得不说,司马平勇比他两个兄弟都有脑子,是当世枭雄。
他这一计,既解了被围困的处境,又害得荣景初里外不是人。
二帝的性命捏在金人手上,荣景初自然不敢强攻,只能这样僵持着。
而他让荣景初拿云芷来换二帝,更是杀人诛心了。大家都知道他对云芷的感情,他怎么会舍得把云芷推出去挡枪?可是,他若不换,便是沉迷美色,不忠不孝,甚至有谋权篡位之嫌。
他若是换,便是皇家无情,哪怕再爱,生死攸关之际,女人也只是可以随意交易的物件。
皇家不缺女人,别的皇上为了保住自己孝子的美名,只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父亲。
可是司马平勇提的条件,却勾起了荣景初一些童年的回忆。
那一年司马继雄管太上皇要美人。
梅婉坐在华丽的轿辇之中,身后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犹如一条骇人的长蛇,要将人吞噬了,骨头都不吐。
小小的荣景初甚至来不及穿鞋子,就赤着脚追在队伍后面,一声一声撕心裂肺地唤着“母妃……母妃……”
那一年,梅婉为了不让儿子蒙羞,在没走出皇宫之前,终是挥刀自裁了。
那一年,梅尚书府无一生还。
那一年,在所有人都对荣景初避之不及的时候,小小的云芷拉起了他的手,一定要到太上皇面前为梅妃讨一个说法。
在大同国亡国之际,救回二帝甚至都不在荣景初的考虑范围内,司马平勇凭什么认为,他荣景初会为了父兄,为了所谓的颜面,而把他最心爱的女人推出去?
他和荣家其他的男人是不一样的!
保护好云芷这件事,荣景初从未动摇过。
让他担忧的是,若他不肯拿云芷交换,二帝因此死了,将来云芷一定会遭人诟病,说她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两个皇帝的命债,岂是她一个小女子能背负得起的?荣景初只想她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生活罢了,至于那些沉重的骂名,他一个人承受,足矣。
所以,在北铭问他打算怎么做时,他默默地在地图前站到后半夜,最后连天都亮起了,他终是哑着嗓子说道:“分开吧。”
七日之后,荣景初直接带兵攻城,司马平勇算透了一切,却唯一没算到荣景初为了云芷会这么疯!
他钳着太上皇的衣领,把冰冷的大刀死死地抵在他的脖颈上,目眦尽裂地朝着荣景初嘶吼道:“荣景初!你为了个女人,不要你老子的命了吗?”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他?你如此不仁不孝,难道也不怕万人唾弃吗?你信不信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