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像有预谋的一样,云芷夹在两个皇帝之间,甚至还间接害死了太上皇,这红颜祸水的恶名终究是传开了。
这还是她和荣景初分开了,及时止损之后的结果。
倘若还在一块儿,外面的骂声简直不敢想象。
七日后的深夜,荣景初收到了司马平勇的一封信件。
上面说的大概意思便是,金国只认荣景仪为新皇,若是荣景初不乖乖退位,金国将断了给大同国的食盐供应。
要知道大同国是不产盐的,全靠金国供应。
更奇葩的是,司马继雄命在旦夕,司马平勇再次要求大同国交出云芷。
看完这封信,向来淡定的荣景初再也压制不住火气了,他一拳打在案几上,怒道:“敢要挟朕!那就先杀了荣景仪,再挥师北上,端了金贼的老巢!”
北铭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跟着答:“末将愿追随圣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友瑜倒是个理智的,连忙推搡了北铭一把,道:“皇上是关心则乱,你能不能冷静点?难道你要陷皇上于不义吗?”
按理说,荣景仪是太上皇钦封,的确是名正言顺的皇上,但是荣景初临危受命,登上皇位,也算合情合理。
到底谁来当这个皇帝,最后就看谁更得民心了。
要说民心,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荣景初的胜算尤其大,百姓们也不是瞎子,谁会放着战神不要,而选择一个窝囊废当君主呢?
倘若荣景初在这个节骨眼沉不住气,把荣景仪给杀了,那他就从师出有名,变成真正的乱臣贼子了。
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靠武力解决才是下下策。
只是云芷夹在中间受罪,荣景初便也顾不得自己的名声了。
友瑜生怕他二人太冲动了,就连忙把北铭推出了荣景初的寝房,又帮荣景初带好了门,“反正今天晚上也想不出什么结果,皇上还是早点安寝,明天一早,叫沈大人他们来议吧!”
而荣景初根本就睡不着,他静静地站在地图前,却见窗外更深露重,地图上的那个小小的红点却还在街上瞎逛,还越走离家越远了,他放心不下,终是轻轻一点,传送了过去。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云芷的身边其实是有人陪伴着的。
那人身材挺拔欣长,面容清秀俊朗,正是袁辰。
荣景初的心微微一酸,脚下麻利地一跃,就站到了树梢上,密密麻麻的树影,正好借着月色挡住了他的身躯。
……
自打上次清心寺相亲以后,云芷还是第一次与袁辰碰上。
与其说是碰上,不如说,袁辰早已经默默跟了她许久了,所谓的偶遇本来就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
“这么晚了,芷芷还睡不着吗?”
想起那日相亲袁辰的一番表白,云芷的目光不免闪躲,甚至可以说是刻意回避他的。
“啊……屋子里闷,就出来走走……”
袁辰弯唇浅浅一笑,“我认识的芷芷,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那个肆意洒脱,不在意别人眼光的芷芷哪去了?”
他微微俯身,视线正好与云芷平齐,那眼眸中是化不尽的温柔和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