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见到沈昭献神情低落,心中也不由得难受起来。
“没事的,说不定下回也能找到一根百年人参,天下这般大,我就不信连一根人参都找不到。”她低声安慰道。
沈昭献呆呆望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瑶看着眼前毫无希望的地方,一把拉着沈昭献朝着马车走去,希望而来,失望而归,也不知说的是谁?
两人正往回走,恰巧碰见刚刚从扛着锄头从地里干活回来的王娘子的男人,也是那位号称挖出百年人参的人。
“你们这是?”王树不知所措的看向傅瑶以及瞎了眼睛的沈昭献。
王娘子见着自家男人从地里回来,当即迎了上去,将傅瑶他们所来的前因后果说的一清二楚。
听得王树连连点头,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喜,大跨步上前拦住正准备离开的二人。
傅瑶皱着眉毛极为不解望向拦路之人,隐隐生出几分怒气。
庄家汉字常年待在地里,面上多了几分憨厚,王树略显不自在的挠了挠后脑勺,憨声笑道:“原来二人是来买家中那根百年人参,快请进。”
说着,连连吆喝王娘子邀请傅瑶二人进屋。
听了这番话,傅瑶好整一下的抱着双臂,眼中缓缓浮上一抹不解,沉声道:“我们方才听你家娘子说家中百年人参只是长势颇好,根本不是什么百年人参。”
眼神落在拦着她和沈昭献向前走的胳膊上,不怒反笑道:“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王树黝黑的脸上浮上不正常的红晕,神情颇为诚恳,“小娘子,俺家的人参绝对是百年人参,不是那些个庸医说的长势颇好的人参。”
王树身子朝后侧了一步,示意傅瑶他们进去再说,“来都来了,不亲眼看一看人参是不是百年人参,岂不是亏了?”
闻言,傅瑶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的确,我们是想看一看您的人参适合模样?”
对于这根百年人参,她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问,虽然她也不知道百年人参究竟是何等模样,却也想亲自看一看。
有些消息,是不是空穴来风还需亲自证明。
沈昭献抿了抿唇,顺着两人触碰在一起的广袖拉了拉徐姑娘的广袖,小声道:“徐姑娘,我们还是回去?”
相比一个不知药理常年耕地的庄稼人,他更相信一个大夫做出的正确判断。
傅瑶瞄了一眼王树,拉着沈昭献走到一旁,身子微微朝前倾附在耳旁,“我们去看一看那根传的神乎其神的人参长什么模样,也不亏啊?”
“而且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根人参是怎么长得?竟然长得和百年人参没有多大区别?”
此话一出,沈昭献哑然失笑,“徐姑娘说的是。”
两人再次回到王树面前,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王树带着二人穿过大门,直奔屋内而去,憨厚老实的面容在瞧见王娘子那一刻露出恶狠狠的神情,趁机瞪了一眼王娘子。
王娘子抖着身子跟在自家丈夫后面,只听前面传来一声,“娘子,还不快快给两位贵客倒茶?”话音还未落下,王娘子脚下转了一个弯,径直朝着厨房而去。
不久后,王娘子手上捧着两盏热茶,许是近来百年人参声名远扬,家中也制备了上好的杯盏。
茶盏被一左一右放在二人手边,傅瑶端起茶盏,淡淡茶香铺面而来,含笑的目光落在杯中眉头微皱,用了一口茶水。
“现在可否让我们瞧一瞧百年人参?”傅瑶出声。
王树点点头,看了一眼乖巧立在一旁的儿子,他儿子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瞧见这一幕,傅瑶不禁暗自发笑,父亲天然对儿子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压制,换做谁身上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王家母子二人比她想象当中更要惧怕这个当父亲的王树。
“您看,这就是百年人参。”一面说着,王树小心翼翼将装有人参的盒子放在傅瑶眼前,生怕磕着碰着。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笑了,野生人生是长须条,老而坚韧,黄褐色老皮,质地紧密而有光泽,毛根上端有细密,深刻的螺丝状横纹。
这一根人参哪里都符合野生人参的长相,唯独不符合百年人参。
微眯了眯眼睛,冷笑道:“叔,我敬你是长辈,这参分明就是一根野生人参,哪里是我要找的百年人参?”
显然,王树也是知道这一点。
只不过身为挖到‘百年人参’的主人哭不堪其忧,苦笑道:“是我错了,不过这人参品相也不错,您就行行好收下这根人参。”
他们一家人世代务农,家中不说有多富裕,勉强能管温饱。
不知从何处传出家中有百年人参的传闻,接二连三有人上门询问,看一看,且不说一对上好的茶盏要多少银子,只说这些时日的茶水费已然顶了他们一家人半年的花销。
······
耳畔传来轱辘轱辘的响声,傅瑶面无表情望着摆在一旁的野参,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哎,我是不是亏了。”
傅瑶谈了一口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