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人打开,随后慢慢合上。
望月芥羽放下手中的奶茶,但并没有扭头去看身后的人,而是伸手拿起叉子,挖了一勺面前的蛋糕。
琴酒微微眯起眼睛,脱下自己的风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现在的情况实在太过奇怪,琴酒在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回来亲自会一会眼前的人。
根据他从伏特加那里套来的话,他和这位望月警官已经在一起很多年,并且感情很好,根本就不可能是他所在时间线两年后认识的。
可是他的印象中,他根本不认识这样一个人,更别说和这个人从情人到爱人。
实在太过奇怪。
或许眼前的这个人,将会是他回去的关键。
琴酒并不知道两人的相处方式,不过考虑到自己本身的性格,他并没有非常熟络地上去拥抱或者打招呼,而是默不作声地洗完手,走到望月芥羽的身边坐下。
望月芥羽看了男人一眼,吃东西的速度渐渐变慢。
琴酒心中暗自防备,但是没有主动开口,而是随手拿起桌边的报纸,安静地倚靠在沙发上看报。
一时之间,两人无话。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应该是宁静祥和的画面,却莫名涌动着奇怪的暗流。
桌前的银发青年微微垂下眼,额间的一抹碎发落在他的眼前,青年略有些烦躁地晃了晃那抹碎发,终于停下吃蛋糕的动作。
“唉——”
俊美的青年长叹一声。
“到底在搞什么?他人呢?”
琴酒翻看报纸的手顿住。
他抬起眼,对上了那双已经看穿了一切的浅灰色眼眸。
琴酒略微讶异。
他今天和组织的那些人相处了一整天,甚至连贝尔摩德都没有发现他的异状,独独眼前的这个青年,正式见面就发现了他不是那个‘自己’。
——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
琴酒合上报纸,平静地询问道。
望月芥羽哼笑:“虽然你已经极力伪装自己,可是你太警惕了。”
他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声音晦涩:“你看似行动如常,可是每一个举动都透露着对我的防备以及警惕。”
虽然黑泽阵仍旧保留着一个杀手应有的警惕和戒备,但是那些警惕和戒备的对象,永远不可能是自己。
以前的孤狼确实在孤独前行,可是现在出现了月亮,于是孤狼在黑暗中有了影子。
——没有谁会防备自己的影子。
琴酒听完后若有所思,最后坦然说道:“那确实,我无法放下对你的戒备。”
眼前的青年深不可测,他不可能毫无戒备地露出自己的破绽。
这是人的本能。
“还有一点——”
望月芥羽勾起唇角,对眼前这个陌生的琴酒露出温和的笑容:
“爱和不爱真的很明显,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话落,迎接他的是男人毫不犹豫的拔枪动作。
望月芥羽灵敏闪身,还没有吃完的蛋糕猛地掀起,直奔男人的脸上而去。
琴酒眼眸微眯,侧身躲过,余光中一抹银光直奔他的脖颈而来——
那道银光的速度极快,空气中甚至能够隐约听到破空的风声。
“铮——”
手中的伯莱塔将那道银光挡住。
这时候琴酒才看清楚,那道银光竟然是望月芥羽吃蛋糕用的银叉。
银色叉子的尖刺本不锋利,但是在望月芥羽极快的速度下,也仍旧可以变成要命的武器。
琴酒稍微后退一步,将抵挡枪口的银叉撞开,随后抬起伯莱塔朝望月芥羽开枪。
“砰——”
一枪击碎了望月芥羽身后的花瓶,第二枪再次被望月芥羽灵敏闪过,手中的银光又一次乍现,叉子稳稳穿过伯莱塔的扳机缝隙,卡住扳机,使伯莱塔无法继续开枪。
琴酒果断松手,用手肘和手掌抵住青年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的手关节扭断。
伴随着咔嚓一声闷响,望月芥羽的右手手臂轻微扭曲,右手握着的银叉随之松开,可是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接左手顺畅接住,狠狠插在了琴酒的肩膀上。
转眼间,一个人断了骨,一个人见了红。
双方各退一步。
——实力相当的对手。
琴酒默默在心中评价。
也对,如果是另一个自己,肯定也看不上比自己弱的蠢货。
望月芥羽微微摆动手臂,左手稳固住扭曲的位置,面不改色地将骨头按回去。
“真是好一段时间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打架了。”
望月芥羽看着面前的琴酒,情不自禁地感慨。
你死我活的对抗,永远让人热血沸腾。
琴酒拔出肩膀上的叉子,随意丢弃在地上。
叉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人对峙而立,眸光里满是战欲。
然而,这次不等他们动手,一个声音率先焦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