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在宫中多年,一直都是照看淳于倾城的身体,她对淳于倾城的性格还算颇为了解。
在她以为她会拒绝此事时,却没想到她会反问自己,“如果是你呢,谢医师。”
“什么?”谢晚凝愣了一秒,立即道:“可下官并非这当事人。”
“对啊,你不是当事人,你回答不了。我也不是当事人,我也一样回答不了。”
“……”谢晚凝抿唇,面露为难。
她遵从女皇的命令,是绝对不能透露出淳于倾城原本的身份。
可月清河和她师兄那边又有所交代。
她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那记忆原本就是不好的,那又何苦再去想起?”见她不语,淳于倾城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
谢晚凝抬眼对上她那潋滟的水眸,心中顿时涌起一抹慌乱,随即小声地解释道:“人生之事,有悲总有喜的。但人大多都是习惯性的记住不开心的事情,从而忘记那些快乐的事情。因为快乐的事情总比不开心的事情多,但不开心之事总是那样的令人印象深刻。因为剜心之痛,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我们所得知的月清沉,所知道的都是她悲哀的过去。但世人又怎知她是没有令人难以忘怀的快乐之事?”
“你与月清沉相识?”淳于倾城抬眼看她,骤然问道。
谢晚凝立即垂下了眼帘,“并不相识。”
“听说你前几日去了锦寒殿给月清河身边的那位驸马诊治去了?”
谢晚凝闻言,顿了一下,如实应道:“是的,殿下。”
“那驸马病情如何了?”淳于倾城水眸盈着光,继续盯着她看。
“不过是风寒,喝了药便会好的。”谢晚凝知道她是起疑,她急忙起身道:“殿下,下官还有事,就先告退了,殿下好好休息。”
淳于倾城却是拉住她的手腕,精致的小脸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不急,谢医师似乎是与那三驸马有交情。我前一段时间出宫之时,有宫婢瞧见你与他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似乎是相识已久。我记得谢医师的父亲是东明国的人,所以谢医师你是认识他们的,对吗?”
谢晚凝不敢有半分隐瞒,直接告知,“殿下,下官与那三驸马曾在东明国同为师门学医,所以三驸马是下官的师兄。”
“那你很早就认识月清河?”淳于倾城的眸光微微暗了下来。
“早时,王爷在北境跟着师兄的父亲行军打仗。下官曾跟着师兄下山去北境逗留过几日,与王爷有过几面之缘。”
“你对他了解多少?”淳于倾城又问,粉嫩的小脸无任何表情。
“了解不多,只知王爷向来就不贪图权利,且不近女色。所以之前都在说他爱慕九公主一事,下官是不太相信的。”谢晚凝说这些话时,用着余眼去观察跟前人儿的神情。
淳于倾城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可是他曾在我面前承认他就是爱慕他自己的皇妹。”
“……”谢晚凝默然,这种事情,她怎么好去猜测啊,再加上,她与月清河真的不是很熟络,只是……
“殿下怎么对王爷的事情那样感兴趣?”
淳于倾城转动了一下轮椅,神情冷然,“没事了,你先退下吧。”
“是,下官告退。”谢晚凝拿起药箱转身出了寝殿,出东宫时迎面就碰上月清河。
对上男人那幽深的黑眸时,谢晚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朝他轻微地摇头。
月清河见状,也了解了其中的意思。
谢晚凝离开没多长时间,淳于倾城让侍女把自己推出寝殿,想在院中晒一下太阳。
门口的奴才便上前来报,“殿下,东明国的摄政王求见。”
淳于倾城握着轮椅手把的手下重了力道,心跳莫名的有些乱,“你就说我已歇下。”
奴才应了下来,转身欲要离开。
“等等……”淳于倾城抿唇,手终是松开了手把,声音平静地道:“请他进来吧。”
“是。”奴才垂着脸便是出去了。
一会儿的时间,奴才就将月清河领到她面前。
“王爷。”不等他开口,她精致的小脸神情冷淡地看向他道:“王爷现下这个时间来找我,是有何事情?”
“来看看殿下伤势如何。”他目光落在她被木板固定着的小腿,“可还会疼?”
淳于倾城闻言,心间莫名地轻颤,她尽量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用着平静地语气道:“已经无碍了,有劳王爷挂心了。”
月清河目光流转,落在她所坐着的轮椅,“南晋国宫中工匠手艺真好。”
他这话落,她立即攫紧了轮椅手把,想用自己的身子去遮挡住轮椅,可发现已是迟了。
而且她身子娇小,轮椅较大,根本就不可能能遮得住。
“我……”她心慌了一下,想解释。可抬眼就对上他一张冷峻的脸庞,所有的话顿时卡在喉咙。
也罢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是,玄烛让工匠连夜赶出来的,坐着舒坦。”她不是月清沉,他所有的关心给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