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孜亲王,您今天的行为会让大汗很失望的。”绒秋寒着脸道,“今天的事情,你把我们狄国的脸都丢尽了。”
哈孜亲王喜文厌武,因此在北狄一直不得重用,绒秋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尊重过他。
对于这一点,哈孜亲王自己也是明白的。
可在北狄的时候他也只能忍着,可这次出使东昌是以自己为主的,凭什么忍她?
“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能说出来,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和东昌签订盟约。”哈孜亲王冲着所有人道,脸色比绒秋更冷。
“哈孜亲王,你是在警告我?”绒秋看着哈孜亲王,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绒秋公主,你这一路上对裴将军尽极谄媚,也让我们觉得很没面子。”哈孜亲王一声冷笑。
“谄媚?我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又有什么错?再说,我若能嫁到定北侯府,定能保北狄平安,怎么会让你们没面子。”绒秋抬了抬下颌。
“哈哈哈,可是你能嫁到定北侯府吗?那裴将军已经娶妻了,你还追求个什么劲儿。”哈孜亲王只觉得绒秋自说自话。
“我是公主,他们东西丈夫休弃妻子,也就一张纸的事。”绒秋不觉得这是个什么问题。
“可是很明显,裴祈安自己也说了,他很重视他的妻子,你想让他休弃她?怕是做梦吧。”哈孜亲王一声冷笑,“况且,本王可没看出来他对你有兴趣,甚至说,讨厌也不为过。”
讨厌?这话扎得绒秋公主心里都在滴血。
“哈孜亲王,你能看出什么?再者说了,他在不在意我有什么关系,皇上同意便成。”绒秋公主说完,扭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皇上同不同意的,你也是让我们北狄没脸了。”哈孜亲王摊了摊手,冲着绒秋公主的背影喊道。
而裴祈安把北狄使团送进宫,由礼部和鸿胪寺接手之后,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定北侯府了。
苏锦意一直让人在宫门口守着,因此裴祈安行至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一家人都在那里等着自己。
哪怕经过了鲜血的洗礼,骤然看到家人,裴祈安依旧眼眶发热。
“祖母,您在等着孙儿,孙儿哪里承受得起。”裴祈安下马疾步上前跪下就要磕头,但裴老夫人更快地扶起了她。
“老祖母想你了,想早点儿看到你罢了,有什么承受不起的。”裴老夫人乐呵呵地说,“况且我们一直在这儿坐着呢,晒晒这快要落下的日头,挺好。”
“可不,早些看到你,我们心里也踏实。”张氏说的是真心话,从裴祈安出征的第一日开始,她心里就没踏实过。
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母亲,孩儿不孝!”裴祈安颇为歉疚地说,但眼睛却瞟向了苏锦意。
裴老夫人和张氏对视了一眼,不禁有些后悔,怎地没说赵氏留下的遗言是不用守孝呢,真是失算了。
进了门,一家子人又说了会儿话,等到定北侯回府,便又一起吃了团圆饭。
原本定北侯想让裴祈安跟他去一趟书房,只是这话一说出来,裴老夫人便黑了脸:“你有甚要紧的事非得这会子说?你先跟我讲讲。”
如若是寻常母亲,定要被说是一句,朝堂之事,母亲您不懂。
可裴老夫人不是寻常母亲,她也是上过沙场,当年一对双刀,都被砍卷了刃。
“那,那就明日再说。”定北侯只能放裴祈安回去。
“你自己没媳妇,也不能想到别人家里还有媳妇等着呢。”裴老夫人对自己儿子,一点儿都不心疼,什么痛说什么。
只是裴祈安倒是跟媳妇在一起了,可也是偷偷摸摸的,只留了苏锦意身边的几个人伺候。
虽有避子药,但万一有点儿什么动静传出去,名声倒也无所谓,可如果被与定北侯府不睦的人抓到,作为攻击的把柄,就很有些恶心人了。
但为了苏锦意少喝避子药,裴祈安接下来还是非常克制自己,这导致他在苏锦意面前虽然笑逐颜开,但在别人面前脾气越发地臭了。
“裴将军,是不是你妻子不够好,所以你回来心情也不好?”绒秋竟拦住裴祈安直接问道。
裴祈安已经被任命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他身边的人听到绒秋这一句,恨不得把耳朵给直接捅了。
“我妻子很好,倒是看到你心情就不好了。”裴祈安说道。
“哦,那你对我还是不同的。”绒秋竟笑了。
这一句把大家都听懵了,还可以这么理解吗?
裴祈安懒得再搭理绒秋,骑着马带着人绕过绒秋,却听到她在身后道:“你不回我,我就去找她。”
裴祈安勒住缰绳,回头看向绒秋:“你敢找她的麻烦,我灭了你们北狄。”
绒秋却朝裴祈安灿然一笑:“这话,我不信!”
裴祈安冷冷地看了绒秋一眼,然后一夹马腿离开了。
友庆倒是怔了一下,世子刚才那一眼,像是看死人似的……不过,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世子,等等我。”
友庆说着就要追上去,但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