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万里无云,大日普照,天地清明。
看暖风拂柳,小桥凉亭,流水清明。
亭中,见一童子研墨、铺宣纸开,躬立一旁。有夫子负手远望,一望万万里,舒怀大笑,道:
“哈……见天见地,见山见水,见人世百态,百样人生,尽皆清明啊。”
他提杆蘸墨落笔,天、地、山、水、人,尽入画中,是为:《天地清明图》。
画成刹那,忽的风吹雨来,于图上左角,点出数道滴痕,缺了画作美感。
夫子忙挥袖,卷起画作,微叹道:“唉,天公不作美,遗憾二三事。罢了,童儿,将画作置入六鸿庐首位,若其逢人而落,赠送之。”
“是。”
童子捧画告退,置入六鸿庐中,多有进修弟子前来观悟,赞不绝口。一日,有弟子前来,一身白衣,德行如雪,遇画落……
凉风吹过,小雨渐小渐微渐远去。
幽幽山野静林,雨后清新,三两鸟儿鸣叫飞来,各落凉亭一角,似在听学儒家经文。
凉亭中,夫子独坐,读经史,著语论,悟天、地、人之间的道理,悟人与人之间的平衡。
有弟子前来,拜道:“弟子瑾言,游学归来,拜见老师。”
夫子道:“嗯……瑾言,你满腹心思,是为何故?”
瑾言道:“弟子全通儒家经纶,融汇合一,游历九州,欲以仁爱济世。但这一遭走来,却深感迷茫,心向偏执,差点误入魔道。后偶遇阿苦尊者,得其开悟,心生佛法,特向老师请罪。”
“为何迷茫?”
“因这副皮囊容颜,济世不成,却招红颜无数,惹三千烦恼,险酿大祸。”
“遁入空门,容颜空、红颜空,烦恼亦空。也罢,三教各有所长,入释迦门下,更能锻你心气,去吧!”
“老师慈悲,今生不忘老师教诲,弟子告退。”
瑾言退去。
夫子长叹,后少有讲学,专心著书。忽一日,尽数遣散进修弟子,少问世事。
也因此,同辈进修弟子,多有怨恨瑾言者!
……
狂风呼啸,卷起尘沙漫天,难视周遭。又有龙火入地埋,炼沙地为狱,蒸腾热浪滔天。
几成一座极阳荒漠险地。
沙地方圆,又见血暗之气笼盖而下,化血暗结界,血染众生,压制阿迦尊者佛元,令得他先天弱了血佛一等。
“砰……砰……砰……”
双佛战烈,转瞬数百招过,阿迦尊者佛元不继,稍落下风。
血佛见状,转守为攻,腾空而起,双掌运化血暗之气,始出极招,从天而降攻去,喝道:“血海无边·黑暗无界·大千化墟!”
阿迦尊者色变,强提佛元,没八部龙神杖入地,顺拔大地之气,地气化龙,龙盘周身为护,道:“地龙护法。”
就在招成须臾,血佛天降,极招先破地龙之护,再击阿迦尊者胸口。
阿迦尊者顿遭重,倒飞而出,猛吐三口大血,与此同时,亦听得他道:“火龙灭法!”
霎时,一道火龙忽的窜地而出,龙首撕张巨口,吞血佛入腹,飞冲向天去,腹中龙火炙热,欲将其炼化。
飞至半空,火龙忽的爆裂,漫天火光四溅而落。火光中,惊见血佛浴火而出,猛吐两口大血,缓落沙地。
双佛极招互换,各受重创,冷冷再照眼,眼中诸般算计,身形乍然消失又现,死斗新局又开。
天渐暗又渐明,双佛大战已近昼夜。极端的环境,长时间的战斗,令得双方体力耗损甚剧,渐渐不支。
战至此时此刻,是比拼各自能为,看谁根基更深,看谁底牌更多,看谁意志更坚!
看谁、笑到最后。
“砰!”
沉沉一对掌,双双退开。阿迦尊者身形晃动,几乎站立不稳。他神情凝重,紧视对方,心知接下来的一招,将决定此战胜败。
血暗结界加持,血佛状态更甚一筹,自觉胜券在握,笑道:“哈……尊者啊尊者,你可知血暗结界之内,血佛常胜啊。接招来:血染神州天下暗!”
倏见血佛强摧血暗之气,遥应血暗结界,结界迅速缩小、凝聚,笼盖阿迦尊者周身。
结界加身,沉重压力并合血暗侵染,阿迦尊者痛苦难挡,撕声哀嚎,渐入败局咯。
血佛见此,再赞一掌攻去,掌劲凌厉,势如摧山断岳。
危机关口,陡见阿迦尊者眼神忽变,杀气腾腾。
“嗯……就是此刻。”
他足下一踏,八部龙神杖窜地而出,沉沉一挥杖,瞬破血暗结界。又挥龙神杖去,杖首抵厉掌,厉掌不得寸进。
听得阿迦尊者喝道:“龙神怒·狱火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