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秀娥疯了之后,每天大吵大闹要见伟民和学融,言称要去他们家中去住,见巧珍不理,干脆像孩童一样在地上撒泼打滚。
巧珍不想让婆婆生气,拗不过她的坏脾气,无奈之际,只好把老二和老五家叫到一起,共同商议赡养董秀娥的问题,一家轮着照顾十天,给她一天做三顿饭,照顾好董秀娥,不要出什么差错,这样也可以让婆婆和自己孩子有了见面沟通的机会,有利于促进感情上的交流。
伟民钦佩的目光望着巧珍:“大嫂,这么多年,你为了家庭的和睦融洽和内部团结,忍辱负重,你为爹娘所做的一切,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你说啥就是啥,我没意见,双手赞同,这个家要不是你撑着,早就散伙了。”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你有这样的胸怀,嫂子从心里为你感到高兴。”
“爹走了,娘疯了,不管再怎么着,她生我一场,我不能不管。”
“伟民,你说啥?你要敢管,我就和你离婚。”兰花想起当初来这个家的时候,董秀娥对她恶语相向,她依然没有忘记那尖酸刻薄的话语。
在伟民心里,大嫂不仅是嫂子,更是亲人,她对自己情深义重,若不是她和大哥把自己从机井中救出,说不定那条小命早就没有了。
她就像一盏明灯照亮着自己前行的路,大嫂为自己做的一切,她没有忘记,在巧珍的帮助下,不仅彻底得到了为惊新治疗心脏病的机会,还让她恢复到了和健康孩子一样的笑容,还让兰花去她的芝麻焦盖烧饼分店去帮忙,生活上的吃喝总算有了保障。
伟民保持了沉默,继而,他的目光游离不定地望着兰花:“当着大家的面,不要无理取闹了行吗?如果没有大嫂,就没有咱们这个小家,她对咱们这个家做的一切难道你都忘了吗?若不是大嫂,咱们现在还浪迹天涯;若不是大嫂,惊新现在的病还是让我们焦头烂额;若不是大嫂,你是不是还是成天围着锅台转?大嫂为唐家付出了这么多,不仅为爹养老送终,现在还为娘考虑,难道我们不应该听大嫂的吗?”
“伟民,你别用这么多的排比手法和反问句来质疑我,我承认大嫂确实很不错,但是,事归事,得看人,若换做别人,这事可以,若是你娘,我心里就是一百个不同意。”
“你......你简直死不论理,我就不明白,你和大嫂之间的认知怎么这么大呢!同是女人,怎么差距都这么大呢!”伟民一听兰花说出那样的话,觉得她不可理喻。
“我兰花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是个寡妇,供你消遣发泄生育的工具,我早就知道你心中没有我了,我问你,你要你娘,还是要我,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我们当中只能选一个。”兰花也干脆抛出狠话。
“你说这话不是让我为难吗?你要不想过了,咱们就去乡里把手续办了,你走,孩子给我留下,我以后祝福你。”
“你想的美,孩子是我的,住的是我的房,你还对我说这话,我告诉你,你啥都落不住。”
巧珍看到两个人争来争去的模样,赶紧上前劝解:“伟民,兰花都消消气,别动不动就把离婚二字挂到嘴边,争吵也解决不了啥问题,少说一句,看看老二家啥意见。”
“大嫂,你也知道我家难处,巧云生了二胎后,情绪也是不稳定,病情发作,逮着我和孩子就是一通乱骂,咱娘现在这样,她俩要是来了,要是干上杖,我连咋死的都不知道,可不敢让她来,万一咱娘,有个好歹,咋办?我可无法向咱爹交代,以前欠你们的机器钱和那头牛我都没有能力还,你就别难为我们了。”学融见势不对,也把自己摆在了比较弱势的一方。
“是啊,大嫂,学融说的对,你也知道,咱婆子从我结婚就看不对我,我结婚那天就直接给我下马威,我和学融结婚这么多年,包括生孩子,她管过我,问过我吗?她这架势,我可招惹不起。”
在照顾董秀娥的这件事上,巧云和学融的立场保持高度一致,绝不含糊其辞,那就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说啥也不能充好人,惹得一身臊。
巧珍听着他们的话,表面上大家和她的相处还是和和气气,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似乎都有自己的难处,太多的理由。
难道因为他们的话,就置于婆婆不管不顾吗?既然他们刚才也已经说了,巧珍心里也知道了他们的态度与想法。
她抬头凝望着天空,似乎又想起了娘的话:“巧珍,生活给予你磨难,你也要把它勇敢挑起。”
坚定的话语从她嘴里呼之欲出:“你们有难处,那就都照顾好自己,咱娘,我管,我只希望,娘想你们的时候,多过来看看她,哪怕听她说说话。”
董秀娥没有见到学融和伟民,便再三抗拒,甚至开始胡言乱语,情绪也时不时的失控,出现幻觉,最让人无法接受是,竟不分场合开始四处大小便。
看到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弟弟弟媳们也找出不同理由,你推我家,我推你家,没有一个人真正愿意从心中接纳她,甚至最后见到董秀娥就躲得远远的。
巧珍怕董秀娥自己在家住,一个人生活不惯,再有什么闪